龙耀十六年一月,庄贵人难产,未能生下孩子。父皇为了宽慰她,晋其为正四品婕妤。

龙耀十六年二月,曼贵嫔一尸两命,年仅21岁,父皇追封其为曼充仪

十五皇妹宸兮开蒙,批注为行云流水,容貌不俗。父皇大喜,晋其生母宸德妃为宸贤妃,赏番邦进贡的狐裘一件,湘色蜀锦六匹

熙常在流产,经查证是庄婕妤所为,父皇念庄婕妤年仅17岁,又两度经历丧子之痛,一番权衡下将其打入掖庭。

龙耀十六年三月,父皇从香满楼带回一名女子,赐姓苗,名如是,封宜更衣,初次承宠便封为宜常在。

龙耀十六年五月,熙常在潘氏再次有孕,得封从四品嫔,得赏御膳六盘。

龙耀十六年六月,浅美人生下二十一皇女,父皇赐名蕙雅。晋封浅美人为婕妤,移居蒹葭宫西侧殿,赏玉雕一件

宜常在苗氏有孕,得赏御膳三盘,精致布料三匹。

龙耀十六年七月,月妃霍氏有孕,得赏御膳三盘,墨色蜀锦一匹

番邦寿溪国的使者于月初抵达京师。父皇命太子哥哥同礼部一道负责接待事宜。

在晚宴之后,父皇单独在宣乐殿接见了寿溪使者,那位使者还带着当今寿溪国王的一个女儿前来赴宴。

此时的我已经过了14岁,当然知道寿溪国这是什么意思,很明显,这位寿溪公主是来和亲的。而让我心惊的是,寿溪这个弹丸番国居然敢向父皇请求下嫁一位公主到他们那里更让人跌破眼镜的是,父皇居然同意了这个请求。

那个时候,年满14岁的皇女只有我、二妹媚奴与三妹莲亭。不用问,父皇的第一选择一定是将二妹定为和亲的抚南公主。

我是父皇最为宠爱的贵妃之女,又是长女,自小便是宫中最得宠的公主之一三妹是早逝的莲德妃唯一的女儿,莲德妃是父皇在王府时的侧室,感情也定然是不一般的。而二妹呢?不过是一个薄命的贵人所生的女儿,比起我与三妹,二妹自然就显得无关紧要…

果不其然,宣乐殿晚宴结束后,父皇便让聆安总管将二妹叫了过去,具体说了什么我不知道,站在屋檐下的我只看到二妹像疯了一般地跑出了宣乐殿,脸颊上泪水蜿蜒,在这仲夏的夜晚显得那么的冰冷与无力。

我有些颤抖地低声问:“两年前,在定王府…大哥是不是就已经知道,寿溪国要来和亲的消息了?”

大哥站在我身旁,什么话也没说,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我费力地拉起一个笑容,尽管我知道那一定很难看。“…让二妹和亲的主意,早就定下来了,是不是?”

大哥定定地看着我,就像两年前从定王府回到宫中,我问他怎么了的时候一样。

良久,他开了口:“玉儿,这就是皇家,这就是政治。如果媚奴不去,那父皇势必就要在你和莲亭里挑一个…”

没等他说完,我就十分暴躁地打断了他的话:“父皇绝对不会这样的!他不会…”

就在这时,宣乐殿中传出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大哥眉头一皱,将我一把拉入了拐角。

我定睛一看,是父皇出来了。

父皇的驾撵离开后,大哥才放开了我。他的眉眼还是我熟悉的样子,只不过多了一丝冷清。“父皇这一趟一定是去慈宁宫的。和亲的事儿应该已经传到皇祖母耳里了。”

我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说:“那…我也去慈宁宫求求皇祖母,父皇他最孝顺了,皇祖母的话他一定会听的…”

大哥有些哀伤地看着我,眼底一片低沉,就像他的声音一样。“不,这一次被说服的,一定是皇祖母…寿溪与大孟的联姻不单单是政治与权术的产物,在这背后还有着一层重大的军事意义…和亲一事,不可能更改。”

听完这席话,我顿时感觉浑身无力。皇子皇女的婚事所产生的影响,身为皇族,我自然知晓轻重的。

“玉儿,作为皇女,这件事你没有任何发言权。”大哥斩钉截铁地说,“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不!”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勇气,完全不顾及自己是当今大孟的大公主,就那么不顾仪态地冲当今的太子殿下吼出了声,“父皇是整个大孟的主人,他一定有其他方法的…我和莲亭是父皇的女儿,难道二妹就不是吗?!”

大哥闭闭眼,再度睁开眼时,眼底却是一片冷肃。“玉儿,如果你要知道,那大哥就告诉你…媚奴和你根本不一样,她不光和你不一样,和父皇其他的女儿也不一样。”

见我安静了下来,大哥说:“拿三皇妹来说,她的生母莲德妃出身正二品将军府。不提父皇对莲德妃的感情,光论母族的势力,三妹也不能轻易动。而媚母妃虽然没有娘家可依靠,但她是父皇多年来圣宠不减的女子,说的冷酷些,媚母妃能有贵妃的头衔也是因为父皇心里有她,于私心来看,在婚事上也不可能委屈了你和广容他们…”

我越听越觉得心里寒凉,而大哥还在继续说:“二妹呢?她有什么?她的生母是个有着污点的宫女,没有显赫的娘家,生母本身也不得圣心,又早早过世…站在父皇的角度,二妹无疑是最合适的和亲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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