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清王和宇文迪带着大队人马赶了一一夜的路,来到洛阳城下,兵分两路包围了整座城,守城的将领见到大事不好便去通知朱戎,而朱戎的意思是拒不开城门,因为洛阳城修葺的结构坚固,若是硬闯,绝对占不到便宜。

河清王的人马几次尝试进攻都找不到突破口,于是宇文迪提议道:“不如我们就守在这里,这洛阳城一定会不攻自破。”

河清王拓拔泓问道:“此话怎讲?”

宇文迪笑道:“洛阳城内大都是商户,而且百姓人口众多,每需要大量的食物,每日都需要外面的货物补给,现在我们包围了这里,他们的储备粮食又不够,不出七日,城里便会闹饥荒,到时候就算守城的官兵挺得住,城里的老百姓一定会为了争抢食物而发生暴乱,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替我们打开城门。”

拓拔泓听了拍手称赞,连妙计,便吩咐手下众多将士,就地扎营休息,等过了七日不怕朱戎不投降。

于是,众士兵便原地扎营休息,不再进攻,守城的将领看到后,便上报给朱戎,朱戎听罢道:“他们这招够狠,这是想等我们城里的粮食不够了,老百姓撑不住了,一定会忍不住往城外冲,到时候他们想要进城便可不费吹灰之力。”

将领道:“那我们怎么办?”

朱戎道:“去统计一下城内的人口和粮食,按照人头分配,每人每的食物只要饿不死就行了,谁也不许多吃,如有不服从者,即可杀之。”

将领听了便会意,立刻带人挨家挨户收集了所有的粮食,然后每餐按照人头分配,一个人一只有一碗稀粥,一个馒头,百姓们因为食不果腹,民声载道,怨声四起。三过后,已经有很多百姓不满而和官兵发生争执,而负责的军士为了维护秩序,已经动刀杀了十几个带头挑事的百姓,起初还算有些震慑的效果,但是到邻五,更多的百姓揭竿而起,单单靠官兵的势力已经镇压不下去了,一个军士对守城将领道:“还要继续杀人吗?”

守城将领道:“不行,这样下去,就算杀光所有人也不是办法,如今我们已经失去了民心,我们是官兵,不是土匪。”

城内的老百姓,饿得把花盆中的虫子都挖出来吃掉,池塘里的鱼也几乎被捞出来吃光了,城内人养的猫啊、狗啊也都被活吃了,有些家里人多的,也只有抱在一起痛哭,刚出生的娃娃饿得没有奶吃,有些生病的老人因为没有药,又没有食物,许多已经被活活饿死。

而北魏皇宫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宫内的宫女太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走起路来晃晃悠悠,头晕眼花。

朱戎派人对城下的大军道:“城内都是无辜的老百姓,因为没有食物,很多已经被饿死了,你们若不想伤及无辜,被冠以谋反的罪责,请赶快撤兵,有什么话可以好好,王爷若是嫌弃封地不够大,陛下可以分更多的土地给王爷。”

拓拔泓听了哈哈大笑道:“当本王傻子吗?谋反的人是朱戎,本王是替先帝和太后等报仇,前来捉拿他。你等回去告诉朱戎狗贼,这个时候除非你们打开城门,本王倒还愿意留他一个全尸,否则本王非旦不会撤兵,还会将他大卸八块”

罢,便对城下的众将士们道:“将士们连日来守在这里辛苦了,今晚上本王犒赏三军,我们吃烤全羊,羊肉管够,大家敞开了肚皮可劲造”

完,众将士齐声呼喝道:“吃羊肉了”

朱戎见此计不成,便恼羞成怒,抽出佩刀杀了几个宫人来解气。

晚上,拓拔泓的军队,在城下吃烤全羊,香味飘香,很快就传到了城里,城里的百姓已经饿的奄奄一息,很多闻到了味道,便不要命的往外冲出去,守城的军士更是快撑不住了,自己也腹中无食,还要阻止百姓出城,有不少官兵已经倒戈。

宇文迪见时机已到,便让军士对着城内喊道:“城内的百姓听着,我们是河清王的军队,我们不会伤害你们,我们是来解救你们的,是来给你们送食物的,可是现在我们无法进去,只要你们打开城门,我们的食物管饱,我们有烤羊肉,还有鸡鸭鱼肉,保证不会再让你们饿肚子。”

城内的百姓听了,不顾一切地冲出城门,而守城的官兵也军心涣散,无心在守城。于是,仅仅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城门就被攻破了。

宇文迪对着大军道:“将士们,如今酒足饭饱,让我们杀进皇宫,活捉朱戎”

众将士皆斗志昂扬,精神饱满,纷纷冲向皇宫。

而皇宫的守卫也是军心涣散,轻而易举就被大军攻破了,宇文迪和拓拔泓带人直奔朱戎寝宫。

寝宫内,朱戎知道大势已去,笑自己筹谋一场到头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这么快就落得如此下场。想到自己的报应来得太快了,虽心有不甘,也改变不了局面,便用贴身的军刀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宇文迪等人赶到时,朱戎已经咽气,宇文迪看着自己的杀父仇人,恨自己没有亲手杀死他,便亲自砍下来朱戎的头颅,拿回家,去祭奠父兄。

拓拔泓梁将朱戎一党全部诛杀,恢复了洛阳城的治安,善待了城内百姓。

大臣们以皇帝太过年幼为由,有意推举拓拔泓为新帝,而拓拔泓知道自封为王的人大多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又有朱戎这个前例,便以自己是一介莽夫为由拒绝了,诚意继续辅佐皇帝。

宇文迪回到家中,见家中门庭落败,空无一人,甚是悲凉,便径直来到祠堂,看着自己父亲的排位,忍不住落泪道:“父亲,迪儿不孝,到现在才来看你。”

罢便跪下磕了三个头,又起身道:“如今朱戎狗贼的人头在此,祖宗保佑,我终于替父亲报了仇,还望父亲泉下有知。”

正着,一个人影进来,道“少爷?”

宇文迪防备地回头看过去,吃惊的道:“周四?”

原来宇文府自从宇文信死后,就败落了,家丁仆人也都走光了,只有周四留了下来,替宇文府看家护院,白做些杂活,晚上防止盗贼来偷东西。

宇文迪十分感动地道:“我见这祠堂一尘不染,想来是你经常来打扫吧,难为你,你是我们宇文家的恩人。”

周四听了不好意思地道:“少爷得见外了,我从就跟着老爷身边长大,是老爷给我饭吃,允许我读书习武,老爷就是我的大恩人。自从老爷走后,我相信少爷一定会为老爷报仇雪恨,就在家里等着少爷回来,皇不负有心人,人终于把少爷给盼回来了”

宇文迪拍着周四的肩膀道:“好兄弟,以后跟着我过好日子。”

周四笑道:“只要能跟在少爷左右,人做什么都愿意。”

宇文迪又问道:“父亲的尸首埋在哪里了?明日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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