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魏道长的伤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宇文钧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将从魏徴肩头取出来的半截弩箭箭头放进一旁的托盘,恭恭敬敬的拱手说道。
没得办法,人在屋檐下,形势比人强。既然自己触着这汉王的霉头正撞在了枪口上,自己从前无论什么身份地位此时此刻也只能看人家的脸色摇尾乞怜。
杨谅与张正随一行人在悬翁山悬崖下偶然发现山崖裂隙,并于其中找到了重伤但尚存一气的魏徴。众人不敢多做耽搁,急忙依照原来计划又放出一只信鸽,由上面留守之人将众人拉了回来。
杨谅这次回并州来悬翁山只是顺路为之,并非有意常驻,更不是外出行军,因此并没有随队伍跟着医生大夫。山下的郎中虽然也已经派人去请,却是远水不解近渴,不知得多久才能请的来,届时魏徴的伤势就更是生死难料了。
魏徴的伤势极重,先是肩头中了一记手弩,后又从万丈悬崖跌落。虽说福大命大被伸出悬崖枝繁叶茂的树枝先缓解坠势,又有鹰巢鸟穴做缓冲,但这也仅仅是保住了魏徴的性命,浑身上下的擦伤挫伤撕裂伤不计其数,甚至还有几处轻微的骨折。
徐茂公的医术不可谓不高明,历史上的徐茂公甚至参与编纂了《唐本草》,《唐本草》是世界上出现最早的药典。徐茂公还曾亲自撰写《脉经》一卷。对治疗内伤病疾大有心得。可魏徴此时的情况确实外伤严重,甚至流血不止。在后世这并非什么疑难杂症,但此时此刻确实难为倒了众人。
这个时代并没有专业的无菌手术环境,也没有专业严谨的外科手术要求,更别提做手术所需要的器械等医疗物品了。杨谅对于简单治疗外伤的认识,也只停留在当初战场上用烈酒处理伤口杀毒,取出伤口内异物用火药燎一下止血的地步。
正在此时众人一筹莫展自不必说,一直被周康派人押守在白云观下房的宇文钧却见外面人影绰绰,拉起一个送饭的小道士询问了事情原委。得知魏徴的伤情之后眼前一亮,心知这是自己显眼亮相的时刻到了。
“报殿下,宇文钧求见!”
“哦?”杨谅剑眉一挑,这人在这焦头烂额之时来求见,似乎太没有眼力见了点。“所为何事?”
门口报信的侍卫低头回道:“他说他或许可以帮忙看看魏道长的伤势!”
此言一出,不但杨谅轻咦一声,屋内的徐茂公、张正随都猛地回过头来看向侍卫:“此话当真???”
这侍卫年纪不大却精明伶俐,一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这属下的确不知,但他言之凿凿说可以一试,属下见事关重大不敢耽搁,便立刻前来禀报来了”。
杨谅似笑非笑的打量了这小侍卫一眼,想起来了这小家伙的名字,淡淡吩咐道:“请他进来吧。”
小侍卫李少颖被杨谅打量的脖颈发毛,但听见这个“请”这个字眼,仍是眼前偷偷一亮。随即毕恭毕敬的喏了一声便退出房去。能让堂堂汉王殿下用“请”字的人,即使现在只是一个失了势的落水狗,谁敢断言他以后就不会重振旗鼓,真真正正成为汉王殿下的座上宾呢?自己现在对宇文钧多客气一点起码绝对是没有坏处,若是他真的可以帮上杨谅的大忙,那他可真真是欠了作为引荐人的自己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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