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错综复杂,不过淑妃有幸尽数忘却,又得源帝真心相待一生。纵然命苦,这些年也得了世人的尊重。虞昭不好发表何评价,只道:“不想陛下当年也是个性情中人,一路走来,恐怕也是艰难。”声音又低了些:“殿下他日若迷途知返,便也将我忘干净可好?”

“怎么老是说傻话?”楚子凯轻敲她头,笑道:“你长在我心里一般,除非死了,如何能忘?”

忘不了就要恨了。这话虞昭只在心里说出,身子一转,搂住楚子凯,因为害怕他看见眼中泪水。

从来不曾见过虞昭这么主动,楚子凯自然也察觉到异常了,回搂住她问道:“昭昭,到底怎么了,你今日很不一样。”

虽然心中欢喜,但楚子凯最怕虞昭瞒着什么事独自承受,若自己不知情,若有危险,怎能及时护住她?

平复了情绪,虞昭将声音放寻常,往他怀中蹭了蹭。“无事,我只是想殿下了。”

这话说假也真,这些日子,虞昭总做出一副抗拒的样子,表面装成什么样都行,与心背道而驰的痛苦丝毫不减。

心上人近在眼前,却要拒之千里之外,还曾咬牙将他推给别人,这感觉比相隔山海痛苦更甚。楚子凯听了这话,心中舒爽,用手帮她顺着披在身后的头发。“我天天想在你眼前晃,你躲着我,把自己为难成这样,看来对你,以后脸皮还需厚一点,被你打都算不得什么,再不想让你把自己憋屈成这样了。”

初春的寒意冷体,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冷心,虞昭现在所处的这个怀抱,其中的温暖让她珍视,贪婪的汲取,不想离去。好在楚子凯此刻愿意暖她,虞昭心中安慰自己,就当是完成源帝给的差事吧,顺便暂时占有一下,至于离开的时候,那时候再说吧,不若如此,恐怕还未等到,自己便被冻死了。

二人相拥,虞昭身上淡淡的清香扫过楚子凯鼻尖,心猿意马,在她耳边轻语:“昭昭,我会尽快安排好一切,那时你我便能永远不分开了。”

这话,加上楚子凯那有力的心跳,其中真挚让虞昭感受得清楚。心中越发触动,明知这样美好的结果恐永远得不到,还是忍不住答应:“好。”

得了答案,楚子凯展颜,虞昭好久不见这张面庞浮现出这发自内心的笑容,直直盯着舍不得移开目光,楚子凯与她对视,慢慢凑近,温柔一吻。虞昭闭目接受,知道这是自己罪孽的开始。

总算将这些纠结解开,源帝默认着二人情意,虞昭态度也开始迎合,一切顺利得异常,欢欣冲散了楚子凯的怀疑。

每日处理完政务,从那书房中出来,心头那人就站在窗边等着。也记挂着虞昭身上的伤痕,楚子凯到处托人去寻各种去疤的药霜,这日,带了一个箱子来,打开给虞昭看。“都是上好的,西番的药霜哪有大楚的好,以后不许接别人送的。”

显然还在意着耶格岐,虞昭点头应付着,拿起那些瓶瓶罐罐,打开一看,大大小小精致的瓶子,里面的药霜却如他所说,淡淡香气,涂在肤上不腻不油,很是清爽。虞昭问他:“殿下身上也有伤痕,为何不理会?”

楚子凯正撩起她的袖子,专心致志,将药轻轻涂抹在那伤痕上。随口答道:“我是男儿家,不惧这些。你既然在意,我便不想在你身上留一点伤痕,但都记在心上,以后再也不会让旁人有机会伤你。”

那药当真是极好,那样深的伤痕,不过十余天,便成了淡淡一片。

只是背上的,虞昭说什么也不让楚子凯碰,晚上拜托着卓姚给自己涂上,也渐渐淡化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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