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轻烟歌还趴在软塌上享受着青鸢那出神入化的按摩技艺,她的眸子半开半阖,鼻息轻轻哼哼。

公孙冶便匆匆忙忙地闯入了厢房内。

他将披在身上的蓑衣褪下,“啪”的一声甩在了那梨花木椅上,一屁股坐在一旁,怒目圆睁。

轻烟歌听到动静,将一双美目落在了公孙冶的身上,那粉嫩的薄唇微微掀开,“怎么了这是?不是让你查个郡守安置的百姓的地点吗?怎么气成这样?”

公孙冶给自己倒了一大杯茶,一口气咕嘟咕嘟的直接咽下了肚子。

他重重地拍在了桌案上,愤怒的说道:“公主,这蜀郡郡守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此话怎讲?”轻烟歌依然一派优雅的问道,那双眼睛里带着丝丝缕缕地困惑。

“公主你知道尉迟给那些重灾区的百姓画的片区在哪里嘛?”公孙冶横眉冷对,五指渐渐地缩成了一个拳头,青筋几乎都要爆出。

“在坟山附近!”

轻烟歌还未出声,公孙冶便急急忙忙地公布了答案。

“坟山附近?”轻烟歌拍了拍青鸢的手,示意青鸢停下手上的动作。

青鸢收手,扶着轻烟歌缓缓地站了起来,替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衫。

“是啊,难怪那重灾区的百姓不愿意搬离,这尉迟划了一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坟山给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谁敢去住啊,大半夜还不瘆得慌!”公孙冶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想不到这尉迟果然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呵。

他当时还真的以为是重灾区的百姓们舍不得离开祖宗留下来的田土。

看到那新划分的地方,除了没有涝灾泛滥之外,没有半点可取之处。

就连能够开垦的田地都没有,那些百姓又如何能够安居乐业?

轻烟歌缓步走到了公孙冶的身侧,施施然的坐了下来,她神色淡然,仿佛早已料到会是这般结局。

“公主你竟然一点都不惊讶?!”公孙冶睁大了双眸,看着面前这云淡风轻的女子,他那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抖了抖。

“这尉迟是个什么人你还没有一点数么?连你爹这位当朝宰相都敢骗,更别说这些普普通通的百姓了。”轻烟歌挑眉冷笑,双眸里泛着寒光。

“也对,这人一看就不是个东西。”公孙冶附和道。

“不过这蜀郡地辐辽阔,为何尉迟却偏偏给了这么一出偏僻地?”轻烟歌垂眸抿了一口茶水,那上好的茉莉花香在唇齿之间流转。

好喝。

公孙冶一听,那火气更大了,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公主你有所不知,我派人也去查了此事,发现这尉迟竟然恶意拍卖蜀郡的土地,那些地理位置极好的田土,大都让他的那些亲戚亦或者当地富商给掠去了,尉迟舍不得这一笔丰厚的收入,自然挑了个烂地方赠给灾民。”

轻烟歌的盈盈翦瞳里波光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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