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捂住杯口,说道:“我同学他爸就是喝多了,胃出血死的,酒戒了吧。”

老爸咧嘴笑着,带丝祈求道:“不喝多,就一杯。”

“不行,你最好戒酒,我也是为你好。”

常年喝酒导致胃糜烂伴随胃出血,在17年下半年,老爸做了一次手术。

他术后虚弱的模样,如烙印般深刻在脑海里,沈安坚决不肯退让。

老爸黝黑的脸上,隐隐有丝怒容,却还是忍住了。

儿子大了啊。

“爸,问你个事?”沈安转移话题,问道:“黄鳝和小鱼好抓吗?”

父亲悻悻的放下酒瓶,从衣兜摸出支烟点燃,说道:“田里沟里多的很,随便下个笼,一顿肯定够吃。”

“那怎么不去卖?”

“家里每天那么多事情,你爸怎么有那个时间。”回话的是老妈。

农村确实不一样,一年忙到头,种了要除草,熟了要收割-----

并不是自家干自家的,要帮村里其他人家忙,大家都是互帮互助,忙完你家忙我家。

“村里没人去卖吗?”

“赶集的时候,偶尔会去卖一卖。”老爸好奇道:“你问这干嘛?”

“我想试试,看能不能赚到钱。”

没办法,现实中是个普通人,重生了仍是个普通人,做不了投资,当不了上市公司老总,也没能力力挽狂澜。

没那本事!

有的不过是一些生活经历,一些打磨下的圆滑世故,一些事情的预见性和开括了的视野。

“你?”老姐第一个质疑,不屑道:“算了吧,你那点本事,街上和别人说句话都费劲,还卖东西?”

这么多年了,自己弟弟啥样,她会不清楚吗?

出门问个路都不敢开口的人,今天车上那样喊,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钱爸妈会赚,这不是你该操心的。”老爸吐了口烟,忽然问道:“期末成绩出来了吗?”

“期末成绩?”

沈安晕了,他真忘了。

考了无数次试,过去了十几年,早忘了期末考了多少分。

“波哥,波哥。”

一筹莫展之际,听到屋外有人喊,沈安立刻逃出了屋。

未满一岁的时候,老爸给沈安认了一个杀牛卖的屠夫干爹,干爹姓赵,他给自己取名赵波,村里和家里人都喊自己小名。

屋外喊话的是两兄弟,沈金强和沈金海,大伯家的儿子。

沈金强与自己一年,但月份大,沈金海比自己小一岁。

两人成绩不太好,没考到市里,在县一中读高中。

村子距市里远,单程将近两百公里盘山公路,高速去年刚开始建,要年底才能通车。

回一趟家,要市里到县里,再转镇上,镇上再转-----

费事费力,最主要是费钱,姐弟两只有小长假或者期末才回家,兄弟三人聚少离多。

听说沈安回来了,两人欣喜的冲了下来。

沈安脸上挂着笑意,瞧着站在院子里的两人,哥哥沈金强瘦瘦小小,弟弟沈金海魁梧强壮。

也不知为何,好像大部分人家里,弟弟都比哥哥高,比哥哥壮实。

“走,去照牛蛙和黄鳝。”

“走,好久没一起了。”

兄弟俩急不可耐的。

无论是黄鳝还是牛蛙,晚上都会出来觅食或透气,而且对光源都不怎么感冒,傻不拉几的,一抓一个准。

沈安看了眼天色,天隐隐黑了下来,远处的群山连绵起伏,朦胧轮廓。

“我换身衣服。”

身上还穿着校服,沈安朝屋里走去,随便找了破旧的条半截裤和T恤套上,从桌上抓起头灯,走回院里。

“姐,你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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