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听泉跟东承风的婚事没成,听忧跟东承风的喜事就拖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早上,听忧一身红衣亲自去驿站迎接新郎,带他面圣,归家,一路上无微不至。
张之颜领着仆人将府里布置的喜气洋洋,他本人也与侧夫王行换上了红装。
王行不忿道“之颜哥哥,妻主娶你在先也就罢了,但这东承风是什么来路,凭什么他一来就跟你在一样的位置?”
王行是王尚书之子,他原本是要被听忧娶了做正夫的,哪知道半路杀出个张之颜,硬生生抢了他的正夫之位,压了他一头。
不过张之颜是丞相之子,王行不喜也只能认了。
只是没想到,如今又来一个,还跟张之颜成了平夫,也压了他一头,这叫他如何能忍?
张之颜道“这位新来的正夫叫东承风,是西州侯长子,身份尊贵,与我成为平夫并不过分。”
“西州离京城那么远,有什么了不起的!”
“东家是开国功臣,自然与一般人不一样。”张之颜苦笑道“若不是我娘是丞相,也许我如今就从正夫的位子上下来了。”
王尚书思想保守,只教过王行要守夫德,所以他并不知道东家的势力,也不知道朝堂里的弯弯绕。
不过如今听了张之颜的话,他似乎了解了,对方的身份真的很高,连丞相之子都自叹不如。
想到以后又有一个人要来分妻主的爱,王行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悲伤。
到底是姐妹关系,就算被抢了未婚夫,听泉还是去了三皇女的府邸恭贺。
今日来祝贺的人都是权贵,院子里足足摆了五十桌。
大家都在议论,聊天,评论三皇女福气有多好,娶了美娇夫,还是西州侯的长子。
当然了,也有少数人是说听泉的,不过话并不好听,比如吴丞相。
吴丞相同张丞相分别为左右相国,只不过吴丞相没有子女。
“听泉公主,来,老臣敬你一杯,今儿是你的大喜---”话未落音,她赶紧虚打了自己一巴掌,“瞧我这张嘴,老了老了,老糊涂咯,我自罚一杯。”
说完,吴丞相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大皇女听言嘴角挂着不易察觉的微笑,“吴相,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应该自罚三杯才对。”
吴丞相陪着笑,连呼对对对,又喝了两杯酒。
同桌的四皇女听焱看不下去,皱了眉道“麻烦两位姐姐替我转告三姐,我已经来祝贺过了,听鸿该午睡了,我先带她回去。”
速来心直口快的听鸿,今儿倒是格外安静。她与听焱一父同胞,最懂姐姐的心思,适时的打了个哈欠。
听言笑道“回吧回吧,小孩子就是觉多,听焱年底也十二了吧?到时候让母皇给你选个称心的夫君……”
听焱不理会,自带了听鸿,赶紧离开了。
她们前脚刚走,听忧随后就携新郎回来了。
只听一个人先喊“快看,三公主回来了!”
大家都把目光放到那人手指的方向,果然见三公主领着一个红色的身影回来了。
大家都在看新人,唯独听泉的目光却放到了张之颜和王行身上。
不同于其他人的欢喜与好奇,他们二人脸上则是强装出来的笑容,笑容底下是淡淡的忧伤。
是了,若真爱一个人,又如何能忍受与旁人共同分享?
不过,这就是皇家夫婿的命运,也是听泉不愿意娶夫的原因。
她的父君,曾经也是那般深爱她的母皇,可是结果呢?女皇的侍君纳了一个又一个,最后,甚至她的父君临终前都没有能看到女皇一眼。
那个时候,在他父君弥留之际,她的母皇却正在跟别的侍君恩爱。
年仅八岁的她,不顾宫人的阻拦,任她如何大声呼喊,还是被宫人拦在了外面。
女皇没有见到过他最后一面,连带着听泉也没见到。
虽然事后女皇处置了那些宫人,可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深深的扎在听泉心里,永远也拔不出来了。
也是从这件事以后,听泉变得比以前更冷漠,对女皇也是如此。
听泉越想越气,手里的酒杯也越捏越紧,只听见“啪”的一声,酒杯碎了,嫣红的鲜血从指间留下。
孔书雪惊呼“主子,您流血了!”
她急忙从身上扯下一块布,简单的替听泉包扎好。
大家的目光都朝听泉转移过来,听忧走到她身边,道“皇姐,你没事吧?来人,叫大妇过来!”
“不用了,喜酒我也喝了,这便回去了。”听泉谢绝了听忧的好意,她只想离开这里,怕见到那两个伤心的男子就会想起往事。
让人意外的是,东承风自己掀了盖头,走过来,端起一杯酒,冲听泉道“二皇女,今日你能来参加我与听忧的婚礼,妹夫敬你一杯。”
听泉端起杯酒,一饮而尽,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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