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听忧自上回在听泉府上吃过饭,生了红疹之后,心中对听泉的恨意更深了,势要与她水火不容。

若单单只身上还好说,穿着衣服起码别人看不到。可她脸上也有,素来爱面子的她又如何会以这般模样示人?

故而只得日日待在家中,如笼中鸟一般不得自由。

虽然大妇已下了药,可这红疹一时片刻也消不下去,她便更觉烦躁,摔东西也是常态。

下人若有一点错处,她便施以严惩,弄得整个府里都人心惶惶的。

尤其王行,更是苦不堪言,因为这事是他最先发现的,听忧便一直宿在他房中。

从前他是天天盼着听忧去他房里,如今却是想避也避不了。

听忧时不时的发脾气,与平时温柔体贴的模样大相径庭,这让王行非常害怕,却也只能忍着。

“这么烫的茶,你想烫死本皇女吗?”听忧将手里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她那怒火中烧的神色本就让人畏惧,再加之她脸上还有红疹,这一生气就更显得狰狞,整个人如同活阎罗一般,把王行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茶杯摔在地上弹出去的瓷片自他眼角划过,他也不敢有怨言。

“呜呜,公主,我错了,我这就重新给你换一杯茶。”王行颤抖着说。

听忧自觉理亏,深知自己只是找借口发脾气而已。且王行跟随她多年,怎么也是有些感情的。

这会见他眼中带泪,楚楚可怜的样子,像只受惊的小兽一般无助。

她终究还是心软了,叹了口气,朝他伸出手,“过来。”

王行忍着泪走过去,听忧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小行,我这段时间生了病,所以脾气不太好,你就原谅我好吗?”

听忧的语气深情款款,且她相貌本就出众,如今温柔起来,丝毫没有了之前的戾气,这让王行仿佛又看见了平日里那个温柔的听忧。

他点点头“我知道了妻主。”

听忧把他抱在怀中,轻拍着他的背,好一会,王行才终于恢复了平日里活泼的样子。

听泉心里一动,抱着他上了床,嘿嘿嘿,嘿嘿嘿……

到下午的时候,两个人早已疲惫不堪。

此时,门被敲响。

“主子,大皇女说想请您去喝酒。”

一听到大皇女三个字,听忧立刻警觉起来。这个点,无缘无故的找她喝什么酒?

再说了,她们二人也只是表面和气而已。

两个人倒是有些共同点的,比如说都针对听泉。

当然了,这并不能说明两个人关系好,因为大皇女曾经也欺负过她一段时间。

曾经大皇女嘲笑她父君只是一个浣衣坊的下人,可就是这个浣衣坊的下人却得到了女皇的宠爱,也让大皇女不敢再欺负她。

大概是因为曾经被欺负过,所以面对比她更惨的听泉,她也可劲欺负。

总得来说,她对听泉没好感,对大皇女更没好感。

就是平时,她也不喜与大皇女来往。更何况她如今生着病,门都不愿意出,就更加没有心情与大皇女喝酒了。

听忧道“告诉她,我近来累的很,就不去了。”

王行见他神色不好,问“妻主在想什么?”

“没什么。”

王行闷闷不乐的,不知怎的,竟然干呕起来,“呕~”

“小行你怎么了?”听忧问。

王行摇摇头,“不知道,就是近来总觉得恶心。”

听忧一愣,忙问他,“那你这个月的葵水正常吗?”

王行想了想道“自上个月十五号开始,就一直没来过了。”

听泉大声冲外头道“快叫大妇过来!”

“妻主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听忧笑道“傻瓜,我叫大妇是为了你。”

王行不解的问“为什么?”

“或许,咱们就要有孩子了。”听忧一手覆上他平坦的小腹,眼里满是欢喜。

“妻主,你是说?!”王行因为太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

一直以来,他因门第位分都比另外两个男人低,所以急切的渴望有孕。

如今从听忧嘴里亲口说出,他喜不自胜,若有了孩子,想必就能巩固荣宠了。

最终,经大妇查脉,王行的确是有了身孕。

听忧的态度则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再没吼过王行一句,并且脸上也常带着笑容。

晚上,她陪着王行吃饭的时候,下人再次来报,说大皇女给她写了封信。

听忧皱着眉,心道她给自己写信做什么?

“拿过来吧。”

下人递上信,听忧接过打开看了一看,瞬间神色冷了下来。

看的王行一惊,连夹菜的筷子都停在了空中。

听忧似乎发现了他的异样,安慰道“小行,你自己先吃,我晚点再过来陪你。”

王行见她神色缓和了些,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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