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一,女皇大赦天下,因宫中连侍君喜得麟儿,产下南国第一位王子,普天同庆。

南国自开国以来,皇室中多女儿,儿子却少见。如今连侍君产下皇子,位分直接从侍君升到了贵君,一时风头无两,连昔日跋扈的凤君都给比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与此同时,大皇女听言所赠女皇的纯金凤冠,被发现只是渡金而已,犯了欺上的罪过。

女皇大怒,于朝堂之上下令,将大皇女禁足一月。

宫中得子,是天大的喜事,王子的出生宴于七月初三在宫内举行。

文武百官,后宫诸君,都是要到场的。

听泉得了消息,并没有多惊讶。她抬手摘下一朵万寿菊,却不闻,只看了一眼,便用手指捻碎了扔到土里,嘴角一勾。

幸好没北堂霆没有瞧见这一幕,否则定会被她脸上的狠厉吓到。

“妻主,妻主。”北堂霆满院子找寻听泉,他听说了初三要去宫中参加喜宴,不由得有些紧张。

到时候去的人多,他心想可不能给听泉丢脸。

“来了。”听泉应了声,脸上神色复又温和起来。

“妻主,到时候宴会上咱们穿什么衣服?”

“就穿那套靛蓝的好了,刚刚好我也有一套。”听泉忘不了第一次见他时,他一身蓝袍的场景,故而如此说。

“那饰品呢?”

“用玉簪就可以了,如果你喜欢别的,我们再去买。”

“不用啦,嘻嘻,其实我只是问问妻主而已,只要妻主喜欢的,我也喜欢。”

听泉揉了揉他的脑袋,“傻瓜。”

……

与听泉妻夫二人之间的温馨氛围不同,大皇女宫里,甚至凤君宫里都弥漫着前所未有的沉重。

曾经深得女皇喜爱的孔侍君都没有被有被封为贵君,而连侍君却因为生下一个皇子就被封为贵君,这让凤君心中非常不悦。

其实凤君母家势力庞大,有娘家撑腰,根本不在乎什么贵君,就算再来几个贵也敌不过他去。

更何况生的只是个皇子而已,再得宠,难不成将来还能继承大统吗?

凤君忍受不了的,是连侍君区区一个浣衣奴竟然快要与他平起平坐了。

在他眼里,连商人家世出身的孔侍君,也就是听泉的生父,都比连侍君顺眼。

而且连侍君生的妩媚,最会勾人,后期女皇几乎独宠于他。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连侍君正得意的时候,自己女儿竟然被禁足,这更让他气愤。

可他到底是凤君,自小又是生在侯门世家的公子,早就见惯了各种斗争。

所以,越是在这种危急的时候,他就越淡定。

虽然他不表现出来,但宫人们都知道凤君此时心中有多大的怒火,个个言行更加谨慎,唯恐当了出头鸟被责罚。

他自十四岁进宫,便成了后宫之主,十六岁生下听言,到如今已有整整十八年。

快四十的年华,容颜衰退,恩宠渐远,能指望的就是他唯一的女儿听言。

可如今听言却被女皇禁足,尤其是在连侍君风头正盛的时候,这就好比他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一样耻辱。

细长的手指不自觉的捏紧,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泛了白,可他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凤君仔细回想这一切,会这么巧吗?

连侍君一直都在宫中,有他的耳目监视着,根本没有机会对凤冠动手脚。

难道是三皇女听忧?他一想也觉得不对,听忧住在宫外,如何能做手脚?

何况凤冠还是自家的铺子万宝楼所制,她更不可能有机会。

所以,问题的来源是自家的万宝楼?

凤君皱起了眉头,万宝楼的原意就是他为了搜集各类珍宝用来送礼笼络人心,顺便赚点小钱所开。

而且里面的人都是自家亲信,他实在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想了许久,只觉口舌发干,端起桌边的茶啜了一口,放回茶杯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除了自家的万宝楼,貌似京城还有一家专卖首饰玉器的铺子---玲珑社!

谁都知道,玲珑社的铺子规模装饰皆不如万宝楼,可是东家林秋的手艺乃是京城一绝,连万宝楼最好的工匠都不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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