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休息处,已有好几个画师等候在那里。亦君刚进门便看到了白子秋,只见他站在雕花窗前向外看着。

亦君正要上前打招呼,突然有一人向她走来:“是你!”

亦君一看,眼前人正是上次与她在书画斋里画画的那位公子。今日他穿着素白青衫,更显得面如皎月,眸如点漆。

“是公子你啊,”亦君连忙施礼道:“这次,公子也参加了丹青赛吗?”

薛渐明低下头来,叹了口气道:“惭愧啊,惭愧,在下此次赛事只得了第四,真是......”

亦君明白了,忙道:“公子莫要如此说,绘画是没有高低之分的,艺术价值更是没有办法排出名次,只能说各花入各眼,排名高的更得评分画师的欣赏罢了。”

“艺术,价值?”薛渐明口里重复着亦君的话,有些疑惑。

亦君话刚一出口,便知道自己说漏了,忙又补充道:“艺术价值就是这幅画的要表达的意思和情感,能表达画者的风格和个性。每个画师的风格都是不同的,所以公子不用在意。”

薛渐明听了,果然眉目舒展开来,道:“听君一席话,令我顿开茅塞,多谢姑娘。对了,我叫薛渐明。”

亦君笑说:“薛公子有礼了。”

正说着,有两位女子相携而来,其中一人笑向亦君道:“这是这次的第三名,韩府的韩二姑娘吧。”

见亦君疑惑地看着自己,便道:“我是东方敏,这是刘苏,我们侥幸在大赛中获得了第九第十名,这次也获准进宫得见天颜。”

“原来是东方家与刘府的两位姑娘啊。”亦君恍然:东方家是大安世家,诗书传家,家学渊源。这位东方敏正是东方家的嫡女,在金陵城贵女中,以直爽热情而备受欢迎。而这刘苏,应是礼部侍郎刘大人的女儿,不过并没有什么印象。

只见东方敏笑道:“韩二姑娘,这次丹青赛上你画的桃源深处很受好评呢。我们也有幸一观,的确折服。”那刘苏也依言连连点头。

亦君有些不好意思道:“两位姑娘太过自谦,我画得也没那么好。”说着,她突然想起了那日陆听寒的话,心中有些低落。

“还有些自知之明。”突然一人在她身边走过,一句话飘进了她的耳中,闻声看去,亦君看到了一个束发女子,正走到炭炉边拨弄了两下炭炉,然后便将双手放在炭炉上方取暖。

“韩姑娘,那是沙若素,画院沙院师的女儿,和她父亲一个古怪性子。她一向说话冷嘲热讽,你不要在意。”东方敏显然也听到了那句嘲讽,马上安慰道。

“就是就是,这个沙若素的画从来就没有什么美感,真不知道是怎么获得第五名的......”一旁的刘苏也赶忙附和道。

亦君向那女子看了一会儿,没有理会。

聊了不多时,便有内侍来道:“各位画师,请吧。”

绕过勤政殿,一众人跟着内侍来到了养心殿,亦君抬眼望向这雄伟森严的朱红描金建筑,心生感叹:真是金碧辉煌金銮殿啊。

进殿见礼后,安帝便道:“众位画师在此次丹青大赛都榜上有名,实是我大安国不可多得的丹青人才。”

说完,众人便又跪拜谢皇帝夸赞。

安帝点点头,道:“此次前三甲都是哪几个?”

苏子南,白子秋和亦君三人闻向前走了一步,躬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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