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着抬头看过去:“你看着办。”

大概是混社会的都有些江湖习气,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这种老祖宗留下的思想经典在他们身上很是受用,牛翀还没来得及说话,几个兄弟就已经先表了态

一开始他们对“断一条胳膊”的后果是做了预判的,准备工作也相当周全,坐牢不至于,最多逮到了拘役几天,何况逮不逮得到还两说,所以才敢这么放开了胆子的干。

可如果这姑娘是个杀人犯的女儿……

万一她真豁出去,哥几个肯定得受连累,到时候死不死都不好说。

所以,还是握手言和小事化了了吧。

“我他妈”牛翀还不死心:“就这么算了?”

“行了,”兄弟甲拍了下他的肩:“大牛你还想怎么搞?杀人犯啊那可是个。”

“就是,这妞见过她爸杀人!”兄弟乙也一惊一乍的凑过去:“那就说明她是有经验的,懂不懂?操起刀子来讲不定比咱几个都利索!”

“教训过就得了,”兄弟甲又拍了拍牛翀的肩:“揍这一顿也够她受的了。何况她又不告密,后面屁事儿没有,依我看就这样了吧。”

到底不是真混社会,另一只脚好歹还没跨进去,牛翀掂量了一番得失,加上兄弟们又开导了半天,终于松了口。

“不是我怕了你,”牛翀往墙角边吐了一口唾沫,指了指卞雪莉:“牛爷事情多,今天就先这么算了。你跟姓薛那小子都给我注点意,再有下次,就不是一条胳膊这么轻松了,我会直接剁人,明白吗?”

身上的裙子弄脏了好大一块,沾着脏兮兮的土和一点污血,卞雪莉弯下腰,仔仔细细擦干净,然后才抬头向那三人投去淡漠的一眼,扶着墙根,一瘸一拐向福利院走去。

受伤的消息不可能瞒得过,卞雪莉兑现诺言,没有供出牛翀,只对福利院的阿姨们说是自己晚上乘凉从假山上摔下来,才把胳膊摔成了两截。

阿姨们无奈的摇摇头,带她去了医院,处理了伤。

薛眠一个字都不信。

“是不是牛翀干的?”

他盯着卞雪莉胳膊上那层厚厚的石膏板,眉头直接拧成个川字:“他找你麻烦了,是不是?”

“是。”卞雪莉没有掩饰,答得干脆,一边埋头写作业一边说:“你要找他单挑吗?那得等下了晚自习了。他一向逃课旷学,这会儿应该在校外晃荡。”

“我不跟蠢蛋打架,”薛眠咬着牙:“但我不会放过他!”

“好了,”卞雪莉收起语文习题册,又打开了一本数学的:“别想着替我报仇,上一个仇刚了结,我不想跟他纠缠一辈子,到这儿早该结束了。”

“……你是这么想的?”薛眠转头看着她。

“你也说了那是个蠢蛋,”卞雪莉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奶糖,递过去:“我们难道要跟一个蠢蛋纠缠一生一世?你当是拍电视剧吗?还是三千集的那种?”

薛眠被她的话逗笑了,勉强弯了下唇角,然而也就笑了那么一会儿,转头又把眉头给蹙上了:“你胳膊……会不会有……残疾?”

“干嘛,心怀愧疚吗?”卞雪莉笑了笑,又递了一颗奶糖过去:“帮我剥。”

薛眠接过奶糖,剥开包装纸,露出一颗小小的圆柱状奶白色糖体。

卞雪莉将糖拈过去,却没有马上放到嘴里,而是盯着看了一会儿。

“你……”她忽然抬头看着薛眠:“真的有愧疚?”

“当然有啊!”薛眠连声音都提高了,格外郑重的看着她:“这件事起因在我,当年已经连累过你一次,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牛翀还是怀恨在心。你别怕,我不会再让他找你麻烦了,一会儿放了学我就去找他,我要跟他……”

“薛眠,”卞雪莉打断了他的话,将糖放到口中,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别找他,事情已经翻篇了。如果你真的对我有愧……那就想办法补偿我啊,怎么样?”

“好,”薛眠没犹豫的立马接话:“你想怎么补偿?要不……要不周末我带你去市里吃大餐?我身上有钱的,你不用担心。”

“不吃大餐,”卞雪莉笑了笑:“我可是女孩子啊,我怕胖。”

“那换别的,”薛眠想了想:“不然我送你一条好看的裙子吧?你喜欢穿裙子,你穿裙子也好看。”

“不要,”卞雪莉继续笑:“裙子我有很多。”

薛眠一时有些难为:“那你想要什么?你说,我都买给你。”

奶糖已经被口腔的温热融化,一时奶香四溢,浓甜无比。卞雪莉放下笔,转过头,目不斜视的看着薛眠,直到能从对方的瞳孔中看见一道清晰的倒影。

然后,她弯了下唇角。

“我要你做我的男朋友。”

好厉害的告白啊……

好霸气的雪莉啊……

所以相遇的时间是多么重要啊朋友们,谁出现的早,谁就先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呗?

了呗?

呗?

下章:下章是啥来着了……忘了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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