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谢其漫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叶小姐自小熟读经书,又得叶相亲自传授,想来应当精通奇门遁甲之术。”

“如若本王没有猜错,这墨鱼符就在知斋的暗室中,而本王希望叶小姐能履行自己的诺言。”

谢其漫这话说的没错,外祖父擅长奇门遁甲之术,知斋上下都设有机关埋伏,进去之后这大魏几乎没有几个人能从知斋里逃出来的,她虽自幼也曾跟着表哥表姐上过几堂,却也只是略知一二,并不通透。

奇门遁甲是奇门、六壬、太乙三大秘宝中的第一大秘术,为三式之首,最有理法,全书共有共十八局,乃是治国安邦、行军布阵之术,奇门遁甲以易经八卦为基础,极少数才能完全掌握,而蔡庆明就是其中之一。

这时才反应过来,为何谢其漫会与她做交易,原来是想让她帮忙解那机关。

她道:“国公爷真是抬举了,臣女虽也修习过此术,却并不精通,那知斋机关,集结了外祖父所有的心血,只怕臣女爱莫能助。”

如若不是蔡府在七日后逢灭府大难,她又怎会肯答应谢其漫,将那什么墨鱼符交予旁人!

对了,这墨鱼符乃是东方家的军令,那么东方多兰潜入蔡府想来与谢其漫的目的一致,都是为了拿到墨鱼符。

这样想来,当年蔡府灭门会不会就与这墨鱼符有关,她有些不敢往下猜想下去,谢其漫前世到底有没有牵扯其中,成为害死蔡府的帮凶之一。

“无妨,本王不在意。”谢其漫态度很坚定,没有回头的余地,就算机会渺茫他也要试上一试,“明日此时,望叶小姐收拾好随本王前去知斋。”语气不容置疑,让十安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说罢,他将手中的那枚玉佩留在桌子上,从窗外跳走了。

清晨十安醒来时,露珠为十安洗漱打扮时闲聊,说皇帝下旨因雪过大在京官员不必来上朝,改期另传,而这时叶家上下也都闲了下来。

又想起昨夜谢其漫的话,就更加急促不安,她需要一个答案来说服自己。

门口的风铃叮当响,十安抬头望去,只希望谢其漫不是自己猜测的那般的吧。

这日,雪终是停了下来,寻了空子十安胡乱的披上一件红色披风走了出去,瞧着远处一片白茫茫的,心情倒是很舒畅。

在屋子里闷的有些久了,好不容易舒口气,十安就顺着澄一园走了出去,倒是意外的见到了叶青。

叶青此时正站在湖边,她的丫头们已经站在湖面上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她今日穿着很是清雅,全身素色打扮,头上也没有任何装饰,只是简单的挽了起来,腰间系了一个嫩白色的玉佩,手里拿着汤婆子。

十安觉得奇怪,虽不下雪了,但天却是冷的,叶青为何会从东院来这边?她停下脚步,有些犹豫的在拱门那停了下来。

而叶青却看到了十安,登时就笑了起来,朝着十安招了招手让她过来,本身十安想转身离开,这下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她向叶青行礼道:“大姐姐好。”

叶青摸了摸十安的头,前几日十安去了蔡府,又逢大雪,他们姐妹竟是好几日未见,她声音一如往常,还是那般的温柔:“二妹妹来这边可是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只是这几日闷的紧了,想出来走走,大姐姐怎得从东院来这边?”二人一来一回的,竟有些争锋相对。

她轻轻的捂着嘴笑了笑:“听闻这边的水面结了冰,翠菊他们玩性大,就嚷嚷着来这边了。”

十安倒是觉得有趣的紧,见翠菊他们正在岸边捣鼓些什么,她好奇的问道:“可是要冰嬉?”

翠菊等人见时十安来了,慌忙起身施了一礼并笑着回道:“正是,二小姐可要来试试吗?”

露珠却冷眼瞧着翠菊,见她略有些古怪的笑深有别的意思,站在十安身后轻轻的扯了扯十安的披风,抢先代十安道:“我家姑娘这几日舟车劳顿,还未休息好,多谢翠菊姐姐邀请。”

叶青见露珠这丫头插嘴,瞥了一眼露珠转而笑着摆摆手:“翠菊放肆,二小姐身份尊贵,怎可与你们游戏!还不退下。”

这话里意思都是在讽刺十安,身份尊贵,与他们不同,而后叶青又上前握住十安的手道:“妹妹莫计较,我这丫头平日里骄纵害了!下去定会好好的收拾她。”

为何叶青与前世有些不同,这算是她重生后第一次见到叶青,可却句句带刺,挖苦讽刺与她,着实奇怪。

十安无奈的摇摇头,面色也有些僵硬的温声道:“大姐姐怎得几日未见,就这般见外,妹妹还未说些什么。”

这话要是被传出去,只怕又会说成什么叶家二小姐不敬长姐,骄纵放肆,没有规矩了。

这般小儿科的手段,放在以前叶青的身上是绝对不会出现的,她有她自己的骄傲。

而翠菊等人也已经跳到了水面上,将冰嬉的用具摆弄好,叶青扑哧笑了似乎察觉到自己方才说话不太合适,缓解了一下气氛又道:“二妹妹别紧张,大姐姐许久未见你只是逗逗你而已,别往心里去,”拉着十安的手往指了指旁边的八角亭:“咱们啊,不如坐在那里看他们这些奴才玩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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