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
沈宴轻声答道,心中更加坚定,她虽然顶了康和帝姬的身份,却依旧是最初的那个人。
她不会忘记来路,也不忘记寻找归途。
就在这时,门外敲门声响起。
“陆大夫,丞相已经在前厅准备下马了。您看,这怎么办……”
福伯在门口有些担忧,话语中不免有些急促,但主子的事情他从来不多加过问,也不多想。
闻言,陆宁拂与沈宴齐齐看向王焕之,王焕之却是摇了摇头,他的意思是自己此时不必出面与福伯嘱托什么。
“好,我知道了。福伯你好生招待丞相,一切有我。”
待到福伯的脚步声渐消,沈宴才悠悠说:“丞相大人女儿在后宫的无上尊荣,全部都依托在这朝局平稳中,他此时必然心慌。”
她拿方巾将桌面上的水地图擦去,既然话说过,这地图便没用了。
有些事情,心中明白即可。
……
丞相赵一恒这天刚刚从中宫请安回府,老脸上神色莫测,一路上侍从皆纷纷避让,不敢触霉头。
在宫中,皇后哭着求他保住皇帝。但皇帝病弱,子嗣福薄,膝下至今无子。权势旁落,长安周围群雄环伺,这样的局面,他能保住赵氏满门就不错了!
但想到女儿哭得梨花带雨,他还是不忍心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门房说有人有急事拜访。
“丞相!丞相!秦王被人刺杀,现在病危啊。”
他一口热茶还没有喝下就惊得打翻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在此时几乎是点燃了他的怒气,他冲着眼前的人厉声问:“究竟怎么回事?好好的,秦王怎么会被人刺杀?”
郭耳子慌张地喘了好几口气,“我今日守城,有辆马车过来,高喊着秦王被刺,那个侍女手中,手中还有秦王的玉佩!我一掀车帘子,血腥味很浓,里面的确有人重伤。我吓坏了,马上就过来禀报大人!”
“马上启程,去秦王府!走最快的那条路!”
越听越心惊,赵一恒一刻都能等!
长安如今是群狼环伺,王焕之便是群狼之首,牢牢霸占着长安,不许旁人伸手。他逾越本分,但并未下口咬。若是失去这个震慑,只怕别的狼就要来分食长安了!
一旦王焕之出事,秦州十三地的将士必然也会踏入长安。
到时,只怕要出事!
赵一恒来不及喝口茶,急匆匆赶着车夫驾车前往秦王府,临行前命侍女将此事递进宫中,告知皇后。
……
因丞相要来,王焕之便带着沈宴暂时躲在房内一处暗室。
“你这王府的暗室密道可真多。”
沈宴敲了敲暗室的墙壁,是实心的。这处暗室在侧屋挂着的书画之后,刚刚王焕之带她进来的时候,她委实诧异,这间暗室内一应事物齐全,有床榻,席塌与书架,还有几个柜子,若不是没有阳光,和外屋几乎一样。
王焕之进了密室,便将身上的外衣脱下。
安平的车夫粗衣颜色深,染了血迹也不明显,此时脱下便可见白色里衣已渗出一大片血渍,伤口与衣物布料都粘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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