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吵闹声,映姿在房间里再也听不下去了,生怕绿荷吃大亏,拖着本就没有恢复好的身体,颤巍巍地走了出去:“劳烦张妈传话,是不是父亲母亲有重要事情吩咐?”
映姿地问话,把张管事从打斗的神态里拉了回来,她定了定神,斜了一眼映姿。骨子里的轻蔑尽显出来。在她心里,映姿的娘就是一个不得宠的三夫人,映姿理所当然也失去了该有的尊宠。当然,张管事对映姿娘亲当年的糗事毫无知情。
昔日,彭有闲担心脸上挂不住,换掉了彭府的所有下人,就连张管事也是后来才进的彭府。到现在为止,知情人除了几个主子外,再没有多余的人知晓,彭有闲再三强调不允许任何人向外透漏一点,否者,家法不容。
之所以府里的下人们只知道映姿的娘因病而死,映姿也是因为得了不能见光的病,才会整日里待在阴暗的地窖里。
张管事是王氏的贴身侍婢,府里的大小事务,有一部分也在她的管辖范围之内,天长日久,一种傲慢自然而然的也依附在了她的身上:“是啊!准确地说是训诫,大夫人的原话,让奴婢传给姑娘你,你现在已出地窖,需要见的人不在少数,该有的规矩必须得懂,否者,以后出门,别给老爷大夫人丢了脸面。走吧,马上速去前厅,老爷、大夫人以及其他主子们还在等着你去请安、学规矩呢。”
映姿的身体本就孱弱,还要奔波前往,这明摆着就是在折损人,绿荷心急火燎,脸一红,不管不顾地拦在映姿的面前:“不行,改日再去也不迟。”
张管事可不乐意了,这架势,明白着是想和她对着干,立即眼冒红光,咬牙切齿。
映姿见情况不妙,赶紧推开绿荷:“绿荷,不得无礼,给父亲母亲请安,是必须该有的礼数,否者落个目无尊长的名声,可就不好了。这一段路程也不是太远,无妨,我尚能支撑。”
映姿低头看了看自己破烂不堪的衣服和脏兮兮的皮肤,对张管事道:“张妈,你看我这囚首垢面的,总是不雅,恐不能及时去前厅,你先回去禀报父亲母亲,我马上洗漱一番,换身干净的衣服,速速就去。”
张管事用眼瞥了一眼映姿,赶紧用手捂着口鼻,呲牙咧嘴地走了,走时不忘甩下话:“赶紧着,可别让老爷和大夫人都等急了!”
“姑娘,你是彭家的小主子,不需要怕这个狗仗人势的老东西。她平常就一直欺负我们,现在竟敢连姑娘你也不尊重,还不是仗着大夫人为她撑腰。”绿荷看着张管事的背影,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姑娘先别急,奴婢马上就去为你准备热水沐浴。”
绿荷办事确实利索,不一会儿,就把木桶、热水、连同新衣服都置办妥当。
映姿很是欣赏绿荷的办事能力,也很感激她对自己的殷勤:“绿荷,谢谢你!有了你的帮助,我在彭府以后的日子过得一定很开心!”
“姑娘,可别夸奴婢了,这些只是举手之劳,如若不是大公子早有安排,奴婢哪有这本事,不被那些狗仗人势的老东西刁难才怪。好了,姑娘,快去沐浴吧,要不他们在前厅都等急了,不定对你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绿荷边说边为映姿脱衣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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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倒是别具一格,虽用不到富丽堂皇来形容,但厅堂无比宽敞,摆设十分雅致,却也能尽显出富人家的品味。
前厅坐满了人,算是全到齐了。对于她的到来,除了彭怡恒外,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抹带着对她不屑于顾、轻蔑的表情。
映姿见正堂上坐着彭有闲,紧挨着他旁边的是一位衣服华丽、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映姿猜测是王氏无疑了;两边的侧座上分别坐着一老三小,其中一个是彭怡恒;还有一个应是彭怡恒同母同父的妹妹彭锦悦;年龄大的想必是赵氏,她的打扮要比王氏更为出挑,浓妆艳抹,成熟妩媚;剩下最后一个不用猜也能知道他是赵氏的儿子彭怡逢,长得还算英俊。
彭怡恒见到换了装束的映姿,尤其是她那胜于别人的天姿国色,肤白唇红,细眉大眼,真是吾心犹怜,更让彭怡恒的心境澎湃起伏。
彭怡恒能看见一个全须全尾的映姿走到面前,免不了心情激动,他笑容满面地站起身,迎上前去,拉住映姿的手,好一阵嘘寒问暖:“映姿,你身体还好吧?恢复的怎样了?我已经准备长期在家里住下了,以后若缺了什么东西,只管告诉我便是,我会立即派人送去。”
映姿莞尔一笑,微微行礼:“多蒙大哥挂念了,妹妹身体好着呢。暂时还不缺什么东西,等真要缺了,我会告诉大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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