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生死有别,那都是三百多年的事情了,还望言公子此后莫要再提。”

驱魔辟邪,那是巫女的职责。

紫衣从小生长在占星楼,每日接触的人,都会给她灌输这个职责,和她一样的巫女,都认为,这个职责是她们必须履行到底的。

虽然她不知道占星楼做错了什么,最后会被龙吟军一把大火烧的流离失所,就连占星楼的楼主都命丧了黄泉,可她感知异兽暴动,很可能危急华盛国百姓的时候,她还是选择以一己之力抗下那场罪过。

只是她辗转来到夜城,早就离开了那人声鼎沸的边城,以为自己能安安心心的做个游荡的艳鬼,没曾想,这世界竟然还有当年目睹她挑事的人活着。

这位姓言的公子,紫衣看过一眼就知道,他不是自己能够结交的大人物,更何况过了三百年他还能安然无恙的活着,而且容颜未老,这原本就是她未知的大本领,想来那次自己没有强出头,有言公子这样的人在场,那异兽也不会因为暴动伤人才对。

没有错过紫衣脸上闪过的一丝狰狞,言臻仔细观察着她,直到那个寻老鸨换新琵琶过来的小厮,匆匆拉着领着老鸨闯进来,言臻才抢在老鸨开口之前问道“我听过你的巫乐,同香韵楼的天音七弦比起来,差的不止最后一弦,虽然你不愿提及往事,但我还是想问,当初你是用什么方法,压制住判官的。”

“这……”紫衣求助的望向老鸨。

老鸨赶紧陪笑,给小厮使了个眼色,让他将新的琵琶拿给紫衣,而她自己则朝前走了两步,恰巧挡在紫衣面前,道“这位是言公子吧,您说的巫乐我们红楼可没有人懂,再说了,死者不提生前事,入了红楼就忘了前尘,公子莫要难为我等风尘之人。”

“我这个问题,你觉得为难?”言臻偏头,看着紫衣询问。

紫衣往后缩了缩,摆明了不愿回答。

言臻对她这个反应早有预料,倒没有什么值得懊恼的,所以将目光收回来,看着老鸨道“本公子自认刚才的问题并不过分,既然你们觉得为难,本公子倒真想问个为难的问题。”

“这……”

“你放心,本公子不会对你们怎么样,要是真想拿你们开刀,我也不会劝将军将两位小姐送还回来。”知道没有甜头,老鸨一定不会老实回答,要不是舍不得杨策丢出去的那些银子,言臻还懒得抢杨策送人的恩惠。

“原来是公子……啊,多谢多谢。”如她所料,提及那两位小姐,老鸨的态度立马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公子有什么话,妈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本公子很好奇,像紫衣姑娘这样的绝色,年纪轻轻怎么就死了?我看她身强体壮,也不像患病,难不成真有傻子不懂得怜香惜玉?”

“公子哟,这话可不能乱说。”

“本公子只是好奇。”

“这……”老鸨转身看向紫衣,轻轻叹了一声,柔声劝道“公子好奇心重,你还是解了他的疑惑,让他好安心喝杯酒罢。”

“妈妈……”紫衣祈求的看着老鸨。

老鸨咬牙偏过头去,紫衣知道求她无用,环顾了一下屋内坐着的客人,那位点她的柳少爷正用折扇遮着脸,摆明了不想帮她说话,就连他那位堂兄弟也自顾着转酒杯,她观看望去,只好将最后的希望放在许久不曾开口的杨策身上。

“将军。”

紫衣这声将军,唤的那叫一个哀怨,惊的言臻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知道的只会说她咄咄逼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计划里,那个逮住将军喝花酒的女主角。

“言兄?”

受人祈求,杨策下意识的看向言臻,希望她能给个答案,不要再逼迫人家姑娘。

以往城中有谁家里出了事,来寻他帮忙,他这是这样三言两语的就把事情给压下来了,可他又忘了,言臻不是夜城里的那些受过他恩惠的灵体鬼怪,她可不会买他这个将军的面子,对上他询问的目光,仅仅哼了一声,就毫不留情的回了一句“没听见。”

“你明明听见了。”杨策的语气有些委屈。

他的思维只够他理解,自己唤言臻,言臻就答,她就一定听见了,完全没办法理解,言臻一脸冷漠称自己没听见是什么意思。

“我说没听见就是没听见,将军到底是向着她的,还是向着我的?”

“我自然是向着你的。”杨策脱口回答,随即发现自己着了言臻的道,赶紧补充道“可人家姑娘不愿提及生前事,你非得逼迫人家,说实话,有点令人讨厌。”

“你讨厌吗?”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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