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落花如雪,沐暖舟坐在小窗前,看着寂寞空庭,难免伤春悲秋。

以前,夜明哥哥会时长接她来小住,那时刘嬷嬷还寸步不离的陪在她身边。

木槿开枝头,他们会在树下共话桑麻。

初雪飘零,他们会在红亭内煮茶。

转眼间曾经的热闹落幕,封公馆易主。

那个令人敬佩,如君子竹般风雅,陪了她四载春秋的男人走了,独留她一人触景伤情,荒凉寂寥。

“咦?傅先生,您怎么还没进去?”书房外,小莲疑惑的声音响起,沐暖舟慌忙用书本盖住书写的字迹,用秀怕擦了擦浸湿的眼角,收起哀思,拿着拐杖站起来,看到身穿白大褂的傅凉川。

他单手插兜,头发一丝不苟的梳上去,金丝框眼镜架在高高的鼻梁上,镜片泛着冷冷的光,令他看上去英俊夺目,但不近人情。

“傅医生在外面站了很久吗?”沐暖舟开口,实属不知这人在外面窥视了多久。

“不久,也就一根烟的时间。”他用公式化的口吻说。

然后掐灭烟蒂,用手扇了扇身上的烟味儿才走进去,犀利的目光扫过书桌,看到信纸上没有盖严实的一行字,不动神色的轻蔑一笑。

沐暖舟与傅凉川面对面重新坐下,自觉的伸出手臂让他把脉,这样的情形已经连续一个礼拜了,她也从开始的抗拒到接受。

“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继续吃补品好生养着就行,多给她炖些骨头汤,腿才能好的快。”傅凉川一边专注的低头把脉,一边吩咐恭候在侧的小莲。

“谢谢傅医生。”把完脉,沐暖舟把露出来的一截皓腕缩进袖口里,一派客气疏离的口吻说完,预备让小莲送傅凉川下楼,却听他对小莲说:“麻烦你下去给我泡杯茶。”

“好嘞。”小莲比沐暖舟还小上两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听他吩咐,欢天喜地的便去了,全然没有看到沐暖舟眼底的挽留。

书房一瞬间只剩下两个人,尴尬的气氛静悄悄蔓延。

沐暖舟从未与傅凉川独处过,为了避嫌,每次他来,小莲都会全程陪着,而他也每次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看完病绝不逗留,今天这是怎么了?

“阿湛去军营一个星期,沐小姐可是再等他回来?”傅凉川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问。

“当然不是。”沐暖舟惊讶他的问话,也奇怪自己哪一点所作所为让他产生了这样的误解。

“既然如此,沐小姐为什么不走?”傅凉川并不知道一个星期以前,她和萧湛之间发生过怎样的争吵,只是看到她不吵不闹的住在这里,享受着他的上门服务,享受着萧湛提供的一切,他不免联想到之前听到的传言。

沐暖舟,好装无辜,善欲擒故纵,为了能做少帅夫人,不择手段。

“我当然想离开,如果不是萧湛他……”沐暖舟正解释着,被傅凉川扬手打断。“沐小姐,你不觉得,没有人可以逼另外一个人做她不想做的事情吗?如果你想离开,就应该想办法,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享受着一个男人对你的厚待,却在纸短情长的思念着另外一个男人。”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重新扫过书桌上的纸张。

傅凉川的话冷酷而刻薄,又更像一记耳光,响亮的扇在她脸上,令她恼怒,当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刚才书写的一行字暴露在外的时候,她明白了,原来他这是在为萧湛打抱不平。

想不到那个恶霸,也会有人愿意跟他做朋友。

沐暖舟偷偷打量着傅凉川,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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