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暖舟看着他的伤口黯然神伤,为了另外一个男人黯然神伤,潇湛方才还滚热的血液突然冷了下来。
坐在床沿的他站起来,以绝对的身高优势俯视她,用他独具特色的顽劣口吻说:“谁说不是呢?血浆糊了一身,尸首最后都不知道扔在哪个乱坟岗埋了。”
封夜明是沐暖舟的逆鳞,只能顺着摸她才不会痛的那种。
而他谈笑风生一般在揭她的鳞片,一片一片的,令她浑身发颤,目光中都是哀痛。“你为什么这么残忍,对你的对手这么残忍,没有任何尊重。”
潇湛冷笑。“你错了,他不是我的对手,他是敌人,对手值得被尊重,敌人就是要赶尽杀绝。”
他说话的时候,已经从衣柜里拿出新的衬衣穿在身上。
“既然你要赶尽杀绝,那你杀了我吧,我是夜明哥哥的未亡人。”沐暖舟现在不求生但求死的扬起了脑袋,伸长脖子一副待宰的羔羊一般。
萧湛正扣着纽扣,那颗纽扣似乎很不听话,几次居然都没扣上,一股浮躁涌上来,纽扣被他粗暴扯下来,砸在了窗户上,窗户顿时出现了一个破洞。
沐暖舟吓了一跳,望着破损的玻璃,脸上带着惶恐,她觉得萧湛刚才是恨不得把纽扣砸向自己的,最终却忍住了,但是可想而知,如果这颗纽扣砸在她的脑袋上,会是什么后果。
萧湛的怒气似乎随着刚才的发泄平息了一点,从他俊朗但依旧阴沉的面容上能够看出,仅仅只是平息了一点点而已。
封夜明是沐暖舟的逆鳞,又何尝不是他的逆鳞,不同的是,沐暖舟不允许任何人说封夜明一句不好,而他却不允许任何人说他一句好,所以这两个人再次杠上了。
他最烦她这副为了封夜明甘愿出生入死的模样,把他气得胸闷极了,额头上的青筋显而易见,控制住把她摔出去的冲动说:“你想的到美,你得留下来,留在我身边,偿还他欠下的债。”
“你胡说,夜明哥哥能欠你什么?他正直,善良,虽败犹荣,你不要以为他死了就可以污蔑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沐暖舟根本不相信他的话,心却还是“咯噔”了一下,脑袋忍不住开始思考。
她觉得,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深恶痛绝,不可能是没由来的。
萧湛对封夜明的恨,那么强烈,不像是简单的军阀之争挑起的,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世仇?
“以后跟我回江北,我会让你知道,你心心念念的夜明哥哥到底是怎样的人。”萧湛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弯下腰,凝视她。
她的眼睛,像是春雨过后的蓝天,清明透亮的如一面镜子,照出了他自己。
一个下巴带着清渣,脸上挂彩的……硬汉。
沐暖舟却不这么看他,他现在像极了一个靠好看的皮囊诱惑女大学生的不良罪犯。
“原来你是想骗我跟你回江北,所以才故意那么说夜明哥哥。”沐暖舟了然的点点头,拨掉他放在肩膀上的手。“你死心吧,我不可能会去江北,在我心里,夜明哥哥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我又不傻,怎么可能相信你的鬼话,你去骗别人吧。”
因为识穿了萧湛的诡计,沐暖舟也不再纠结他和夜明哥哥之前是不是有世仇这么回事,在她看来,刚才萧湛说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他想骗她回江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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