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平正要写字,忽然,门外传来云嬷嬷的声音:“老夫人吩咐过,没有她的吩咐,谁都不可以进入。”

周似玉却推开云嬷嬷气冲冲地闯了进来,“我过来教训太平这个不孝女的,我看哪个不要命的敢拦我?”

老夫人皱起了眉毛,刚刚好起来的心情又坏掉了,看着周似玉进来。不等他说话先劈头骂道:“谁敢骂太平不孝女?我看那个人就是个不孝子!”

周似玉吃了一瘪,底气不足了,低下了头:“儿子给母亲请安。”

“我不需要你请安。我可担当不起。我好容易培养出一个伶俐的孙女,都要被你教训,看来,你是越来越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了!”老夫人冷冷地说。

周似玉别的不好,孝顺还是很孝顺的,忙笑着解释:“不是啊母亲。听说,带柳衡远去佛堂的是太平的丫鬟,所以我过来问问。为何太平要加害依琳?她的心怎么那么狠毒的?”

“放屁!”老夫人气得一口茶吐在了地上,“别人说什么你都信,你问过太平当时的真实情况了没有?你这样的父亲,还真配不上这么机智的女儿!不孝顺你也罢!”

周似玉连忙把头点得好像在捣米,“是,是,母亲说的是。我是应该先问问太平,可是,眉画说她已经查清楚了,就是听琴这个丫鬟带了醉醺醺的柳衡远进了佛堂……”

老夫人一听是柳姨娘说的,马上火上浇油了一般,手中的茶杯也抓不住,对了周似玉的脚就扔了出去!

周似玉连忙一跳给躲了过去!

“砰!”那白玉茶碗在周似玉的脚边摔成了碎片!

“原来又是柳家的狐狸精给你吹的枕头风!她一说你就信了,自己女儿的话,你竟然都不信!成天听那只狐狸精挑拨离间,你真是我的孝顺儿子呀!”老夫人一口气上来,咳嗽不停。

周太平连忙去给老夫人捶背。

云嬷嬷说:“世子爷,本来这里是没有老奴置喙的。可是,老奴知道老夫人性情刚烈,和世子爷你说不上几句就闹开了,世子爷若是个聪慧的,必定能明白,老夫人都是为了世子爷您好。老国公爷三个爷,想当初老国公爷可是希望三碗水端平的,硬是被我们老夫人举了身家性命来劝得,只保世子爷您一个登上兵部尚书一职。世子爷可还记得?”

一席话,道尽了老夫人对周似玉的拳拳母爱,倒是让周似玉感动得眼泪都流下来,就连老夫人,忆及往事,也不由地涕泪交加。

“母亲,孩儿错了。”周似玉跪了下来。

母子终归是母子,岂是柳姨娘一句话可以疏远的?

周太平不由地赞赏地看着云嬷嬷。

不愧是老夫人身边最得宠的一个奴婢,说话得体。感人肺腑。

云嬷嬷看着周太平点头,回之以一笑。

看周似玉安静了,老夫人这才解释道:“那个叫听琴的丫头哪里拉得住柳衡远,被柳衡远一推,额头就撞上了桌子边角,听琴一阵恍惚,那柳衡远就走远了,谁知道柳衡选竟然去了佛堂,这能怪在太平头上吗?”

周似玉矮了身笑道:“母亲说得对,这都是柳衡远的不是,怪也怪依琳气运不好,偏偏撞上了这么个魔王。”

当下。周似玉和老夫人又言归于好了。

经历了这一出,老夫人也没有心思再去问周太平怎么个将计就计了,周太平也就先出去了。

而当晚,周似玉和老夫人却也是畅谈很久。

二人从周似玉小时候的琐事谈起,一直谈到周似玉娶妻生子。

母子俩都是涕泪涟涟。

柳姨娘一个人独守佛堂,见不到周似玉回来。

她洞穿了依琳失身都是周太平的安排,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她试图用眼泪让周似玉帮她。可谁知,云嬷嬷的三言两语就把周似玉拉回了老夫人身边去。

而今夜,周太平也没有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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