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先生听到范遥所问之事,不禁摇头道:“范遥,这兼修之事你就不要妄想。
想那武者,乃是导引一口丹田之气由外向内淬炼身体,先是皮肉后至血气。
而修士则是导引天地灵力,自内向外打磨身体,先是血气经脉而后才是皮肉,你若二者兼修则灵力大乱冲突,我保证你活不过当天。
不知有多少经脉完整,且开辟丹田的修士都会选择修行一途,为的就是多出那三百余载的寿命。
范遥,你现在也是经脉完整,如得我指导也可入那金丹之境,如今在这武者和修行一途你是怎么想的呢。”
范遥笑道:“当然是继续走这武者之路了,修士虽能天入地法力无边,但我就喜欢这拳拳到肉的感觉。
而且文先生你也知道,我已有了一些机缘,我也想知道,我这武者之路到底能走到哪里。”
文先生点头道:“如果是那样,我就帮不什么忙了就只能靠你自己。倒是这拳脚功夫,无论你是修行还是武者,都要精通此道。
来来来,听说你已领悟出拳之意境,就让咱俩比划比划让我见识一番。”
说完只见文先生脚轻轻一跺,范遥也没甚感觉,往四周一看却是来到了雾海山顶。
范遥初次见到文先生展露功法,而且是如此奇妙,一时间看着文先生仰慕不已。
文先生笑道:“这没什么,到了圣境方圆万里一念之间罢了。范遥,我把境界压到搬山五境,我知你的五境与众不同,但你尽管放手施为,不用客气。”
范遥闻言点点头,想那文先生是何境界,自己怎么敢不全力以赴,当下运起全身功力摆开拳架,大喝一声:“文先生不用手下留情,接招吧!”
说完,就把领悟到的山之意境融入拳中,身如闪电向文先生攻去。
一时间,只听到山间似有闷雷阵阵,轰鸣不止。
过不多时,只见范遥抽身后撤,站在原地摆出收功的姿势问道:“文先生,你看如何啊?”
文先生站在那里依旧英俊不凡,只是发髻散乱,身还有一些脚印,想了想道:“看来你这场机缘不小,真是奇怪,你明明没有凝结武魂没到那山巅之境,怎么会一身功力如此雄厚。而且你的拳罡竟有一丝五行之力,真是奇哉怪也。”
范遥呵呵笑道:“文先生,其实我这踏山决……”
文先生急忙插话道:“范遥,我最后说一次,你的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在内。
还有,你现在这样子很容易让人起疑,说不准哪次就会遇到心怀叵测之人。稍后,我会传你一遮掩自身的小东西,以后你就暂时以修行者自居吧。”
范遥疑问道:“文先生,这武者和修士还能用眼睛看出来吗?”
文先生道:“武者修炼到五境以后,一身血气冲天,就差在额头刻字了,是个修士就能看出来。你现在修为古怪,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你轻易不要暴露出武者的身份。”
文先生说完沉思片刻,遂又笑道:“看来我用五境的修为是打不过你了,我只好用化气的境界跟你较量一下,范遥你要小心了。”
范遥闻言哈哈一笑,见文先生准备妥当后,就大步流星杀将前去。
文先生把修为提升至化气境才堪堪抵挡住范遥的攻势,与范遥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痛快。
文先生观范遥拳招,果然是已悟得山之意境,虽只是初具雏形,但也让文先生惊叹不已。于是便一边切磋一边指点,指出范遥一些不足之处。
“范遥,意境之意不是生搬硬套,不要每拳打出,就像拿座大山砸来砸去的。
山之意,至高,至厚,至重,至坚,这些才是真正的山之意境。”只见文先生侃侃而谈。范遥却如醍醐灌顶,当下去其形取其意,如此拳势又有变化。
文先生见自己只是寥寥数语范遥就已领会,又是为范遥的悟性赞叹一番。
转眼日头偏西,二人就都收了招式,范遥在一边闭目总结所获,文先生则向山下看去,久久不语。
过了片刻,范遥长出一口气,向文先生躬身施了一礼,便与文先生一起站在山边向山下望去。
范遥的目力已是与次大有不同,次看去那小镇只如一个巴掌大小看不真切,如今看那小镇却如同山水画卷,只见灯火阑珊炊烟袅袅,端的是一副人间美丽景象。
范遥正看得如痴如醉的时候,就听见文先生说道:“范遥,观这小镇就知这天下,以小见大莫不如是。我大靖得千年的修生养息才有如此景象,可眼下即将风雨飘摇,如此美景可能又会化做残砖败瓦,百姓颠沛流离。”
范遥不禁问道:“文先生,这国与国之间为何会兵戎相见,自己管自己的事自己的百姓不是挺好的吗?”
文先生冷冷一笑道:“其原因很简单,一是霸权,二是资源。
想当年,西陆洲原来是一洲十六国,或被灭国或归降才有现在这西陆洲之盛,于是他们就把目光瞄准了远隔亿万里重洋的海东洲。
一千五百年前,西陆洲入侵海东洲,海东洲不敌。遂向我大靖求援,我大靖出兵驰援解海东洲之困,但却有一百万将士埋骨在那海东洲。”
范遥不禁问道:“文先生,那按理来说一千年前那场大战,海东洲也该帮我大靖啊,怎么没见他们出兵增援?”
文先生神情冷峻道:“那海东洲就是一养不熟的白眼狼而已,近些年已与西陆洲暗通款曲,已有成为西陆洲附庸之意。
想我大靖立国五千年,三千年前强极一时万朝来贺,于那时起就以泱泱大国自居,我也编纂礼书倡导国与国之间和睦相处,现在看来是何其可笑。”
文先生说完就在一般愤懑不已,久不言语。
范遥等候片刻,见文先生又恢复平静,就接着问道:“这霸权就是统一天下唯我独尊,我懂了些,但是这资源又是何物呢。”
文先生叹口气说道:“这资源就是玄钨流铂。”
“玄钨流铂?”范遥疑问道。
文先生点头道:“就是玄钨流铂,此物乃是天地之间孕育亿万年所生,其色为黑金色隐有光华流动。
这玄钨流铂经工匠提炼,可得黑钨可得红铂。黑钨就是制作神铠的主材料,而红铂放在法阵之中可得源源不断的动力。西陆洲八百年前灭极北洲,五百年前灭南沙国,就都是为这玄钨流铂。”
文先生说完,二人就站在这雾海山久久无言,都各自想着一些心事。
直到良久之后,范遥看着文先生认真说道:“文先生曾对我说过,国与国之间就看谁的拳头硬,这句话我牢记在心。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看似偏颇,其实实在是至理名言。礼义廉耻用在自家百姓身还好,若是用之国与国之间实在是自讨苦吃。”
文先生叹道:“这也是我痛定思痛才得出的结论。范遥,你以后要是走出自己的路修炼有成,你就为我分担一些,这些年我真的好累。
还有,真到那一天的时候,先生我作茧自缚做不了的事,你帮我做一做。那异国番邦若是听话,你就轻些打再扔块骨头,若是不听话就往死里打,打的越狠,先生我越开心。”
范遥洒然笑道:“文先生请放心,区区小事尔。不过要是大的出来,先生你可得替我扛着点。”
文先生晒道:“瞧你那出息。走吧,先回去我把收敛血气的口诀传你。你再做些小菜,咱爷俩喝几杯。”
话音刚落,范遥就发现二人已是回到自己院子,不由得对圣境的神通又是羡慕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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