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李锋芒面对张文秀父母的审视很坦然,他已经铁了心要做这个职业,做一辈子记者就是梦想。

远远看到张文秀背着双肩包往外走,李锋芒疾步上前,看她出示车票走出,赶紧招手,文秀也冲他摆了摆手,然后回头对紧跟着的一对中年夫妇说了几句话。

李锋芒以为是车上认识的,暗暗想我的文秀也会跟人交往了,“冰美人”走向社会也是会融化的呀。要知道在学校期间,张文秀不苟言笑,就算是本宿舍的也是不咸不淡的交往,唯一一次“出格”就是跟李锋芒一起演绎了一段传奇旋律。

终于走到跟前,李锋芒笑着刚想说话,张文秀却站住:学锋,这是我爸,这是我妈。

太突然,有些懵,李锋芒下意识喊了一声:叔叔好、阿姨好。

不是很刻意,但张文秀的父母上下打量了一番李锋芒,父亲开口:小李,你好。

恢复自然,李锋芒伸手接过张文秀父亲手里的包:叔叔,文秀没说您们要来,抱歉失礼了。

张文秀的父亲递过去包,笑了笑:我正好过来有个会,秀秀也给我们说了你们的关系,你阿姨也就跟过来,咱们都是学医的,最怕隐瞒与表述不清,这就是情况。

心想这是把我当病人了,李锋芒苦笑了一声:叔叔,阿姨,咱们打个车先去我住的地方,放下行李去吃饭,可以吧。

张文秀的父亲说行,到了你的地盘你做主就是了。

出了站前广场,伸手拦车,至此,张文秀的母亲一句话都没说,李锋芒跟张文秀也没再说话。

进了报社对面的院子,李锋芒说这是暂时借住朋友的房子,张文秀的父亲说不错,上班近,有机会买下。

这也是李锋芒想过的,只是刚上班,赚的钱刚够生活,也就是闪念。张文秀的母亲这时候哼了一声:有什么好,这老房子不好住。

打定主意,不管张文秀父母说什么,他都只听不辩解,于是笑了笑不再说话。

进了房间,李锋芒说:叔叔阿姨去洗个手脸,咱们去对面我单位食堂吃饭吧,味道还行。

张文秀欲言又止,她父亲是个健谈的人,性格也和善,马上说:行,还是那句话,听你的。

张文秀想说啥李锋芒猜到了,“我父母来看你,就让吃食堂?”但报社食堂不是大学食堂,其实就是个饭店,要啥有啥,也对外。另外,李锋芒这样安排也有深意他想文秀父母来肯定不就是看看他,估计还要劝他去南江市医院工作,自己已经把报社当了家,他们会明白李锋芒这是铁了心就干记者了,也就死心不劝了。

很快四个人进了报社食堂,穿过报社大院的时候,张文秀的父亲多次站住:这就是河右日报社啊,天天看报纸,第一次进来,很气派嘛!

李锋芒正要介绍,看张文秀的母亲伸手拉了下丈夫衣角,就没说啥。

包间没有了,在大厅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李锋芒拿起菜单递过去:叔叔,您点菜吧,我们食堂在这条街很有名的,有几个菜很好吃。

他把“我们”这两个字咬字很清,挨着他坐的张文秀扭头看了他一眼,她父亲装作不知笑着说:那就吃这几个好吃的菜!

再递给张文秀的母亲,她就吐出俩字:随意。

“那我就做主了,”继续微笑,李锋芒点好菜,要了两瓶啤酒,等菜上的时候,张文秀问了李锋芒一句:你今天不上班?

嗯,我昨天二班,今天休息。

张文秀的母亲马上接住问:二班?报社还有这个班,不是只有下夜的工人才这样轮班吗?

张文秀的父亲干咳了一声圆场:你太孤陋寡闻了,咱们医生值班一般是二十四小时轮班,报社的笔杆子们估计是十二小时轮班吧。

马上就想反唇相讥,但告诉自己绝不可以,于是拿过玻璃杯倒啤酒:叔叔说的对,也不全对,编辑与记者是有区别的,一般记者都是常年白班,编辑都是常年夜班。我们热线部记者特殊,就是叔叔说的十二小时轮值,我给起的名字,凌晨到中午十二点是一班,中午十二点到凌晨就是二班了。

当然,有稿子要写,就不分什么班了李锋芒说到这里,把一杯啤酒放到张文秀父亲跟前,又给张文秀的母亲倒了一杯水才继续说:阿姨,您说的也对,我们印刷厂的工人以及我们报社大院的保安们有这么倒班的。

菜陆续上桌,李锋芒刚举起杯,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李锋芒,来,我代表晚报敬你岳父岳母一杯酒。

听声音就知道是李甫,赶紧站起来介绍:叔叔、阿姨,这是我们河右晚报社的总编辑李老师。

“老什么师,李甫,李白的李,杜甫的甫,欢迎你们到晚报做客!”李甫手里端着一杯白酒,李锋芒赶紧拉过一把椅子:李总,您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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