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锋芒笑着对王刚说:王局长,看来梅主任知道我。

王刚愣了下,有些不自然,梅爱军坐回原位:李大才子声名远播,天下谁人不识君。

李锋芒哈哈笑:谢谢梅大主任高抬,我还正愁前路无知己呢。

王刚陪着笑,梅爱军左边的人站起来伸过手:自我介绍下吧,我叫胡凯,农业局。我也认识你,不但知道你是医学院毕业的,还知道你文笔非常好,唢呐吹得棒,最关键我还知道你是咱金厅长的乘龙快婿。

脑袋嗡了一下,握手、放手,李锋芒愣住了,心里打鼓:金厅长,卫生厅,金媛媛的父亲?他怎么能知道我跟金媛媛的事情。

胡凯得意的笑了下:甭诧异,我爱人是咱们县医院的院长,她年前去省城了,我们跟金厅长家有些私交。来,我给你介绍,王局长旁边这位是畜牧局的马局长。

刚才吹胡子瞪眼,现在恭恭敬敬站起来:马高麦,副局长,胡局长直属的兵,李记者好。

把笑容送回到脸上,李锋芒跟马高麦握手后坐下,想金媛媛这个事情解释不清,也不适合在这个场合解释,还是谈正事吧,于是对王刚说:跟王局长有缘分,过年在县城吃饭就能碰上,来,我先敬您一杯吧。

王刚笑着说你拿的酒都冷了,喝了伤胃,权总,给我老弟把酒换成热乎的。

权威答应着给换了酒,他对这个师叔更加的崇拜,居然是厅长的女婿,换了酒脸上都笑出了花:师叔,您跟领导们喝着,我去忙活了。

说完抬头领导们尽兴,我再给我师叔加个菜,算我的。

胡凯笑着说你叫李记者“师叔”?

“是啊,亲亲的师叔,”权威一脸正经说:我已经过世的父亲是李喇叭,就是师叔姥爷的徒弟,按辈分我得叫师叔。

有点绕,李锋芒端起酒杯笑着说:权总的父亲曾拜我姥爷学吹唢呐,这是客气话,来,王局长,先敬您。那天在青山酒店,我们同学聚会喝多了,也没过去敬您,赔罪了。

王刚端起酒杯说:不存在,我是先喝多了,本该过去的,李煌部长也在,我失礼在先,先干。

话里有些碰撞,梅爱军笑着说:二位惺惺相惜,我看就干一杯大的吧。

李锋芒进来就看到桌边有两个空酒瓶,刚才权威给他换酒,也注意到热水里温的两瓶酒也有一瓶快喝完了,他们四个人喝了这么多,估计都快到量了,而自己在那边就小杯喝,一桌人刚喝了一瓶。

王刚已经拿起分酒器:我觉着梅主任提议好,来,老弟,干一个大的。

李锋芒说这样吧,我跟四位父母官一人喝一杯大的,就从王局开始,毕竟咱俩先认识的。

喝了四个分酒器,李锋芒想怎么开始自己采访,但梅爱军却又提议:李记者海量,咱们四个老家伙每人回敬一个大的。

这样来来往往,自己要喝八分酒器,他们每人才喝两个分酒器,这是明摆着阴阳怪气欺负人。李锋芒笑了笑,夹了口鱼摆手先让拿起分酒器的马高麦坐下,细嚼慢咽后他站起来:梅主任,您这出口成章,我是最佩服文化人,这样吧,各位都比我年长,不用敬我,还是我敬,从您开始,咱俩喝三个大的。

正好这时权威端着一盘菜进来,李锋芒不等梅爱军说话就对权威说:权总辛苦下,拿五个碗过来。

胡凯刚要说话,梅爱军却喊了声:痛快,就依李记者,今天不醉不归。李记者啊,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有些迟疑,但权威还是从包间里的柜子里拿出五个碗,李锋芒从热水里拿起一瓶酒,三分酒器半碗多,把两个碗倒好,再对权威说:再拿酒,我看还得三瓶左右。

把一碗酒双手端着递到梅爱军跟前,李锋芒知道他刚才念“将进酒”那两句的意思,是告诫自己不要太狂,也就随口回敬了两句: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这也是李白的诗,本意是醉的不知在哪儿了谢谢主人款待,对梅爱军来说意思很简单:这是我的故乡。

端起自己的酒:梅主任,刚才王局长说了,冷酒伤胃,我是学医的出身,热酒伤肝,只是没有酒伤心啊,来,干了。

这个梅爱军是有些酒量的,再加上是他提议,于是就站起来毫不含糊就喝了这碗,喝下去还想说两句光棍话,但觉着一阵反胃,赶紧坐下喝了一口茶往下压。

李锋芒轻描淡写就喝了自己碗里的酒,然后说声痛快,提过酒瓶拿分酒器又量了两碗,一碗递给王刚,他有些犹豫但还是接了过去:弟弟,吃口菜!吃口菜!慢慢喝!慢慢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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