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婆娘被杨春华看的如坐针毡,她凶巴巴地对杨春华吼道:“看够了没有!”

杨春华也不恼,此时的钱家婆娘于她而言就像是被扣在鼠笼中的仓鼠般,惊慌失措,坐立难安。

说不定自己一个不小心,她还能狠狠地咬自己一口。

果不其然,真像杨春华想的那般,钱大很快就跳了出来,把钱家婆娘挡在自己身后,怒道:“你爹的事儿是我告的,你有什么怒气只管冲着我来,别动我娘!”

“呵,你倒是敢作敢当!”面对三大五粗的钱大,杨春华不仅不惧,反而问道:“既如此,你为何不在公堂上把你打花姨的事儿说出来?”

“我……”钱大闻言对上杨春华的眸子,只见面前的女子眸子清澈,审视的意味明显,不知怎得,他心突然就慌乱害怕起来,只得垂眸道:“我那是被逼无奈,若非王翠花不停的出言挑衅,我也不会打她!”

“可你就是打了!”杨春华冷笑一声:“在永安村,我杨家可不是个不讲理的,分明是你家违约再先,我家才气不过找你们理论,可你们呢,不仅不悔改,反而还出手伤人,这才导致咱们两家大打出手!”

杨春华说着逼近钱大:“若不是你怕丢人又不经说,事情又怎会闹到今天这一步,就连现在,你都不觉得对不起我们杨家,不肯跟我们道歉,反而还生怕自己吃上一点点亏,钱大啊钱大,你做人未免太自私自利了些!”

“不是的!”钱大不停的摇头,他猛然后退两步,想反驳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

貌似眼前这个小姑娘说的是对的,若自己当初没打王翠花,事情会不会就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这般不可收拾。

钱家婆娘见钱大被一个小丫头怼的说不上来一句话,立刻上前道:“事已至此,你还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纵然我们家有错在先,可你家又何尝无辜!”

“娘别说了!”钱大叹气,他走到杨春华跟前儿道:“我跟你去衙门,既然是我先动的手,那我也去坐牢,如此,你可满意了?”

钱家婆娘听钱大要去坐牢,怒道:“你个呆傻的,尽胡说些什么呢!”

钱家婆娘边说着边瞪向杨春华:“你若非要让钱大去坐牢,我就去告诉青天大老爷,打我的人是杨松而不是杨祥,到时候让你们也吃不了兜子走!谁怕谁?”

“冤冤相报何时了?”杨春华边说着边把手里的鸡蛋递给钱家婆娘,苦笑道:“我今日可不是来让钱大坐牢的,我是来讲和的!”

钱家众人闻言皆愣在原地,钱家婆娘更是震惊无比的看着杨春华:“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是来讲和的!”杨春华说着推了推手里的鸡蛋:“咱们两家也别闹了,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们,那六两银子我们不要了,你看能不能让钱大写个撤诉状,让我爹从牢里出来!”

钱家婆娘顿时傻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杨春华:“六两银子,你不要了?你说的可是真的?你说话做不做数?那王翠花能善罢甘休?”

“自然是作数的!”杨春华点点头:“我可以以我的名义给你写个保证,这六两银子是我杨春华亲口说不要的,若杨家众人再有什么异议,只管找我!”

钱家婆娘听她说的信誓旦旦,脸上的神色更是变幻莫测。

她噗通一声,竟给杨春华跪了下去:“没想到你竟有如此气度!”

“大娘快起来!”杨春华忙伸手去扶她:“你身上还有伤呢!”

钱大感激涕零地看着杨春华,哽咽道:“我这就去写撤诉状,等写完了,我马上跟你一同去衙门!”

“好!”杨春华点点头,将手中的鸡蛋搁到一旁。

不一会儿,钱大就写好了撤诉状,杨春华随他快步往衙门走去。

刚刚准备跟小妾去迎宾楼吃点酒菜的县令大人很快就又接到有人击鼓鸣冤的消息。

他不得不暂时停止自己这幸福的计划。

满心不耐烦地县令大人随手扯了官帽,边手忙脚乱地戴着,边大步往衙门处走出。

刚刚坐好的县令大人见堂下跪的又是钱大,气顿时不打一处来。

“本官不是刚审完你的案子吗?你怎么又击鼓鸣冤了?”县令说着沉下脸来。

钱大见县令大人心情不加,忙颤抖着跪了下去:“草民今日前来,是递交撤诉状的,烦请大人放了那杨祥吧!”

县令大人见他没有别的什么冤情,便耐着性子摆摆手,示意师爷将他的状子接过来。

师爷会意,忙过去将状子接了过去,县令随意看了几眼,将状子扣到桌上,道:“公堂之上,岂容你出尔反尔!本官刚替你抓了人,怎能说放就放?”

钱大闻言身子一哆嗦,忙跪了下去咬牙道:“大人明鉴!小的跟犯人是一个村的,两家现已和解,还请大人开恩啊!”

县令见钱大态度坚决,心下更为烦躁,他刚欲拒绝,就见自己的随身小厮悄悄从后头走到自己跟前儿。

那小厮弯着腰在底下小声对县令说道:“大人,七夫人正在后院闹腾的厉害呢,她遣小人过来问问大人,什么时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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