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轻信他人,不怪你不相信师父。是你太小,不能领会。

你怪师父不和你解释,纵和你解释,你能懂么?

你只不忍心身边人的离去,哪知世间往复,未有消亡?

可爱的孩子,致命的缺陷……将来必有考验,你现在,可理解了几分?

“是六界全书!”花千骨小声道,压低的声音掩不住惊慌。来得如何这样快啊?

“我们明日启程去茅山。”白子画点头,持平的声音,不透露任何情绪。

花千骨御剑落于绝情殿,二人进了书房。六界全书并无异样,刚才却分明泛着暗暗的黄光。也好,他人不会察觉。

“师父,为什么会……”花千骨其实只想问为什么这书会发生变化,难不成是清虚道长一早就施了法。

白子画自然明白,出现“六界续书”字样时她没有问,那时自然有大许多的疑问。

“这是一种法术。法术显现的时间应是在你魂魄健全后。”

花千骨瞠目结舌。

“现在还早,和为师去趟销魂殿。”

“噢,是去拜谢师叔……”花千骨吐吐舌头,想起下界十六年里傻傻的自己,确实给这个“爹爹”添了不少麻烦。

两人上了断念。

“师父,不然我自己御剑吧。”花千骨小声说。以笙箫默的个性,见两人共乘一剑,免不了要狡黠一笑。花千骨一直就怕他这样似笑非笑的眼神,比起摩严凶神恶煞般的严苛,笙箫默更让她摸不着头脑,在癸班上课时被桃翁拖去见三尊,她就领教过了。之后许多年这位师叔倒不曾难为过她,她本没有那么怕了。但下界这十六年……师叔是最怕麻烦的人了,恐怕他两个弟子也从未给他找过这么多事。

琢磨间,白子画已拔出横霜剑。花千骨看着横霜出鞘,不可克制地瑟缩了一下,连忙告诉自己不要再想,手却下意识抓住宫铃。

白子画一切早看在眼里,握住她抓着宫铃的手,极力平静地说:“小骨,你相信师父吗?”

“相……相信。”花千骨还没全晃过神来,眼前不断浮现瑶池刺向她的横霜。师父怎么问这个呢,她相信的,但她不明白……

“瑶池最后那一剑……”现在,白子画终归认为,这一切应当解释,但实在难于出口。难道不是自己本意,就可脱其咎吗?

“师父,你别……”花千骨紧张起来,就怕师父伤口复发,果然见白子画手臂微微颤动,虽然致力调匀心神,未有剧痛流血,但眼中痛苦之色还是难于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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