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曹氏捂紧了脸,管家苏立来时,她立马委屈地哭出了声。
可苏锦年先一步开口,指着曹氏的鼻子骂道:“曹姨娘,我好心关心你的身子,可你摔了鸡汤不说,还推了我一把!你可真是不知尊卑!”
“大小姐,你若不喜欢我,直接说就是,何必这样污蔑我?”曹氏带着哭腔大声叫道,目光往房内扫去。
苏锦年趁机又扇了一巴掌,随即朝着额苏立喝道,“还不快把曹姨娘带回荷花院?再让爹爹瞧见生气吗?”
苏立踌躇片刻,这才点头,勒令侍卫把曹氏拖下去。
房门“咯吱”一声被五姨娘如霜拉开,苏宣宜挺着腰杆,脸色铁青:“深夜吵嚷什么?”
“老爷,我真不知何处得罪了大小姐!”曹氏低声呜咽,说话间推开如霜伏在苏宣宜肩上,“今日之事是我纵容了芙蓉,这才过来请罪,可大小姐却如此污蔑,叫我情何以堪?”
听着这柔弱委屈的声音,苏宣宜脸上肌肉抖动一下,竭力忍住要去安抚曹氏的心。
苏锦年镇定自若,只朝苏宣宜福身。
如霜也哀叹着开口:“曹姨娘,大小姐还是一个孩子,你何必往她身上泼脏水!”
曹氏嘴角抽搐,狠狠瞪了如霜一眼:“大小姐行事严谨,已不似孩童。我实在也不知她为何要污蔑我!”
苏锦年这才不紧不慢:“爹爹,若曹姨娘不喜欢我,我从此不进荷花院就是。她这样拂我好心,分明是给爹爹你看!”
“旁人还以为真是我与她作对,叫我一个大小姐成了心狠手辣之人,也叫爹爹你变成一个不善管教的罪人!”
句句都在杀人诛心。
曹氏咬牙切齿,不知苏锦年近几日说话为何这样尖锐。
苏宣宜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曹氏,你闹什么,还嫌不够丢人?”
苏宣宜皱紧眉头,狠狠推了曹氏一把,直接揽着如霜往内屋走去。
下人们稀稀拉拉地前来围观,指着曹氏冷嘲热讽。
苏锦年冷哼一声,扬起唇角:“还不把曹氏拉下去?”
几双手往身上伸来,有的趁机揩油,曹氏气得天旋地转,大叫一声,双眼一黑晕死过去。
苏锦年看着那具软绵绵的身体,拂袖往院外走去。
荷花院里,苏芙蓉听到消息,小脸皱紧,直接把桌案给掀了。
茶碗果盘叮叮当当滚落一地。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她非要去!”苏芙蓉怒骂着,眼神往主屋扫去,极为不善。
一旁的丫鬟红菱瑟瑟发抖,收拾瓜果残骸奔出房间。
次日一早,左思思就被户部尚书府上来的下人接走,普通的粉色长裙,普通的轿辇,从侧门出去,完全看不出来是出嫁。
苏锦年押着茶水,冷淡地听着院外下人们的闲聊,无非是在嘲讽为妾的左思思以及卧床的曹氏。
绿萍跌跌撞撞冲了进来:“小姐,小姐,陈府医离开了,说是回老家探望病重的爹娘。”
什么?苏锦年猛地站起身。
她记得,陈景的老家在京都东边的东裕镇,属于陵城管辖。陈景父母不过四五十岁,身体健硕,时常下地干活,不可能突然病重。
而且以他们的关系,就算要走,也不至于一句话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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