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质问声,杏儿眉头紧皱。

“祖母,你不相信杏儿!杏儿是你一手养大,难道还会害你吗?”

杏儿捂着小脸痛哭流涕,

左氏赶紧收敛脸色,“杏儿,我并非是这个意思!”

叫人完全看不出往日的凉薄。

一哭二闹三上吊,杏儿倒在后院学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苏锦年冷冷旁观。

“行了,既然碎月一直做错事情,就让她离开!”左氏不悦地扫向门外,“你们姐妹几个也安稳些,别整天闹这闹那!”

自打碎月一来,这福寿院便吵吵嚷嚷,打搅她歇息。

门外的碎月恭敬跪着,听到这话越发垂下脑袋。

“就是,以后祖母的饭菜,就由玲琅妹妹一手包了,免得再出差错!”杏儿扭头瞪了玲琅一眼,根本没发现左氏这话说的就是她。

聪明如玲琅,怎么可能不知背后意思?

万一饭菜里有毒,岂不就是她的责任了?

玲琅正要摇头,苏锦年却替她应了下来。

“祖母,玲琅虽想包揽一切,可无奈不会做饭。”苏锦年紧盯杏儿,“以前经常听荣嬷嬷说起,碎月做得一手江南小菜,不如就让她在院里另立一个厨间。”

总之,不能让碎月离开,不能让杏儿的奸计得逞。

门外,听到求情之话的碎月满心欢喜。

“不行,碎月既然敢在饭菜里下泻药,谁知道她会不会下毒?”杏儿赶紧反驳。

她费了那么大的劲儿,不就是想要独霸福寿院?

苏锦年一皱眉,“杏儿妹妹不相信碎月,难道也不相信玲琅?她可是你的亲妹妹!”

话一出口,杏儿铁色铁青。

左氏一听这话,也觉杏儿考虑不周,“好了,让玲琅盯着碎月就是,杏儿,你别再为这些莫须有的事情劳心劳力!”

什么泻药,什么下毒,碎月那孩子的胆子,她心里清楚。

应该是杏儿误会了。

苏锦年和玲琅行礼退下,合上房门。

杏儿还要呢喃,反被左氏的目光剐了一下。

“年姐姐,老夫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相信我们还是不相信?”

玲琅突然有些糊涂。

苏锦年往房里扫了一眼,意味深长,“杏儿折腾得越多,就越不受信任。你放心吧!”

就算玲琅被算计,凭借她那张和苏长虹相差无几的脸,都能暂且逃过一劫。

苏锦年将这些话咽在喉咙里,扭头去看碎月。

绿萍也朝碎月投了一个眼神。

碎月立马感谢行礼,“大小姐,奴婢已然明白,一定会看紧杏儿小姐!”

苏锦年点点头,交代玲琅几句便起身就走。

玲琅望着漫天夜色,脑海里翻滚出几个圆通住持的声音。

什么夜什么黑,她还真是记不清。

良久,绿萍替苏锦年宽衣。

“没想到这泻药反而让碎月顶了锅!”绿萍满心不痛快,还在为碎月挨的几十棍子耿耿于怀。

苏锦年却冷笑一声,“让她先嚣张一阵,咱们将计就计就好。”

绿萍点点头,吹熄蜡烛后退去耳房。

下人房里,又起一阵凌乱的脚步。

秦嬷嬷还在奔波。

深夜,墙角的木炭仍在“嗤嗤”燃着,将些许温热送到床边。

窗户轻动,一个身影悄然而落。

深紫色锦袍迎风飘起一角。

床上,苏锦年浅浅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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