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没事,就是有点扭伤,我给你涂点药!”苏锦年宽心,转身朝梳妆案走去。
从前摆了零星几件首饰的梳妆案,现在彻底成了药柜。
找出治疗跌打损伤的膏药,她一回头,正见绿萍和朗天含情脉脉地对视。
她掩唇咳嗽一声,这才将他们惊醒。
朗天恭敬一礼,退出房间。
苏锦年这才脱下绿萍的棉鞋与棉袜,将膏药捂热之后朝通红的脚踝擦去。
绿萍仿佛不知道疼一般,嘴角仍是抿着幸福的笑容。
“绿萍,你说说,若是我以后责罚你,朗天会不会也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苏锦年出口揶揄。
绿萍脸色一变,“小姐,你若责罚奴婢,那定是奴婢犯错,奴婢不会和朗天……”
话说到一边,绿萍这才停下下凳的动作,“好啊,小姐,你居然拿这种事诓奴婢!”
苏锦年眨了眨眼睛,狡黠一笑。
绿萍气得腮帮子鼓鼓的,看得苏锦年忍俊不禁。
若一切停在这里,倒也不错。
想着,她的笑容逐渐冷下。
绿萍知晓她想起了什么,识趣地不问,只顾自己擦药。
初春的太阳总是在天边一晃就过去了。
贵妃和上官易楚的争执早在苏府传开,左氏也担惊受怕了好几日,哪敢再让钱贰去风华院搞事?
直到正月十五清晨,整个苏府都是平静。
绿萍手脚麻利地端来热水,替苏锦年洗漱更衣。
素白的里衣外裹上荷花夹袄,再套上宽大的绣黑云纹白袍。
绿萍从匣子里拿出一柄剔透的白玉钗,斜簪在苏锦年编起的半高髻上,被几朵精致的小白珠花托起。乌黑亮丽的长发铺洒而下,衬得肌肤越发白皙细腻。
绿萍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朝铜镜里左看右看。
若非苏锦年的眸子里却布满清冷,她定又要说几句夸赞几句。
“锦儿,该出发了!”苏锦誉叩响房门,绿萍赶紧去开。
一身黑袍勾勒出苏锦誉挺拔的腰身,精致雕镂的黑玉冠将头发挽起,俊逸的眉宇间浮着一层淡淡的愁绪。
更扎眼的是他手里紧握的红缨长枪。
今日该给娘亲迁坟,来回在黄土大道和半山穿梭,定会出事。
苏锦年昨日就和他交代过,他虽料不到会发生什么事,但仍时时刻刻绷紧浑身的弦。
八辆马车已在正门等候。
所有马车都以素绸和墨布装饰,头两辆坐人,后六辆载物。
今日元宵佳节,苏府却挂满白布。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由得加快脚步,直叫“晦气”。
正门两侧站着十几个恭敬待命的下人,苏锦年谨慎地扫过每一个人。
正要上马车,忽见上官镇珏一身墨色宽袍,正骑在高头骏马上。
左氏姗姗来迟,脸上仍有愠怒,但碍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好发作。
苏锦年看着她头顶闪闪发光的金钗,不由得冷笑。
平日抠抠索索,可一到出门光景,左氏定要展现出一副皇亲国戚的贵重感来。
“年儿,还不上车?若是误了吉时,你怎么和地下的娘亲交代?”左氏不悦地看向上官镇珏,连装样子都懒得,径直掀开车帘进去。
苏锦年和他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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