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

鲁良哲控制不住往外吐着鲜血,仅有的残存意识,无一不让他悔不当初。

写这篇文章前,他还特意调查了一番,确定卓修文没有任何背景以后,才放笔狂写一通。

孰料,卓修文竟然会有卓不凡这等敢逆天地的侄儿!

之前其与陆琛等人推杯换盏之际,便曾放下一通豪言,若是卓修文不识好歹,他便动用舆论至高之力,必让卓修文成过街老鼠,为海丰集团铺平道路。

当初言语有多狂妄,眼下就有多惊惶,此刻躺在卓不凡脚下,这个可当龙城第一名嘴的鲁良哲,登时心如死灰。

“你将无私奉献挂于嘴边,以深明大义自居,那卓某倒很想知道,你可为龙城做过何事?”

卓不凡单脚踩在鲁良哲胸口上,眼神却是向上浮动,并停留在了司马清如身上。

按理说,眼下最难受之人,当属鲁良哲,但实际上,现场最是如坐针毡般的那一位,却是司马清如。

第一眼见到卓不凡,他只觉对方气息内敛,是个不可多得的帅将之才。

说话不疾不徐,入耳温吞绵缓,这样的人,应该是一个静若处子的雅儒居士。

只是,其突然爆发的一掌之威,竟能将会议桌瞬间震碎,一脚轻踩之下,更是让鲁良哲胸口塌陷,喷血不止。

也就在此时,司马清如才突然反应过来。

眼前此人,乃当世无双战尊,十年戎马璁崆,又怎会是那种儒雅居士呢?

“他是你的人,我这么对他,你有什么要说的?”卓不凡眉头微挑,似笑非笑的看着司马清如。

司马清如嘴角抽抽了下,片刻以后,还是恭恭敬敬道上一声:“在下无话。”

卓不凡转脚微动,一下就将鲁良哲从自己脚下往前横着踢出数米远。

司马清如浑身一震,连忙再做回复:“在下不敢有所妄言。”

属实,他不敢有丝毫妄言。

且不论鲁良哲与他并无关系,哪怕现在躺在地上的人是徐松荣,司马清如也会选择不置一词。

他不傻,岂会不知眼下局面,是有何等微妙惊险。

一言生,一言死,万念只在一言之间。

卓不凡轻展纸扇,将签字一面对向司马清如,轻摇纸扇,复现先前那抹微风和沐之态。

司马清如暗暗咽了咽口水,只觉喉间火烧火燎一般。

明明对方一言未发,却让自己恍若三生已过般,只在瞬息之间,营造一辈子的倨傲底气,瞬间散尽。

特别是那四个醒目的字体,无一不在提醒他,报应来了!

“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卓不凡拢起扇面,轻拍手心,如刀锋般的眼神,直直注视着司马清如。

司马清如心下一沉,如坠冰窖。

苟活一生,却从未想过,自己竟还不如一个三十不到的年轻人。

如此稳重,胸富韬略,万事在其锐眼之下,皆无所遁形。

来此路上,他还在想,卓不凡即便名满天下,也不过是个三十不到的年轻人,自己先表敬意,再许利益好处,断然就能让心花怒放,化干戈为玉帛。

此时此刻,他才恍然明白,一切全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眼下卓不凡虽还没有点名质问,但其手中那柄白纸扇的来历几何,至少得好生解释一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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