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宣脚步轻快,一路上采花折草,笑嘻嘻问带路的太监,“桑树,你知不知道父皇喊我过去是要做什么啊?”

那名为桑树的太监约三十来岁,面白无须,面容柔和,身材微微胖,显得平易近人,闻言笑着摇头,“奴怎会知道陛下的心思?”

既然是笑着,那说明问题不大,不是什么坏事,林宣放下心来,随手多折了几朵花,用草叶缠在一起,捧着花束进了坤宁宫。

坤宁宫是皇后的住处,林宣一进去,先跑到皇后身旁,把新鲜的花儿凑近沈皇后,笑着问:“母后母后,你闻闻香不香?”

“好香呢。”沈皇后笑起来,“宣儿有心了白杏,你去找个花瓶,把宣儿摘的花插花瓶里。”

林泽昱看着母子情深的场景,一边觉得欣慰,一边心里直冒酸水,故意重重地叹口气,“宣儿眼睛里只有你母后,从来没有我这个父皇。”

林宣连忙扑他怀里,“哪有?我一眼就看到父皇了,只是怀里抱着花,不方便跟父皇说话。”

林泽昱逗他,“宣儿的花是给你母后的,有什么是给父皇的吗?”

林宣被他问倒了,不好意思地掏出几颗奶糖,试探着问:“父皇吃糖吗?”

“你呀”林泽昱哈哈大笑,“这两天用糖哄别人也便罢了,怎么还用糖哄起父皇来了。”

林宣涨红了脸,小手攥着糖,想放回衣兜里。

“慢着。”林泽昱把糖收下,将他抱进怀里,“父皇又没说不吃,等会儿就尝尝你琢磨出的糖是什么滋味。”

林宣坐在林泽昱大腿上,很是不好意思,又不能拒绝,只好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父皇,您喊宣儿来是要说什么啊?”

话音还未落,林泽昱的神色就淡了几分,虽还笑着,但那笑容却分明带着冷厉与嘲讽,“宣儿可还记得前几天你母后摔倒的事?”

林宣手攥近了林泽昱的衣角:“又出什么事了吗?”

沈皇后看他如此担心,连忙解释:“放心,母后无事,只是抓住了幕后凶手,想叫你也来看看。”

林宣仰头看她,沈皇后的笑容一如既往温柔而美丽,却无端得让人背后泛凉。

林宣握着林泽昱衣角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忍不住向温暖的怀抱里窝了窝,像是在汲取温度,惹得林泽昱看他的目光更加温和。

这是他的嫡子,是他的小金龙,是上天赐给他的小仙童,跟他亲近是理所应当的事。

大太监桑树出去一趟,再回来时身后跟了个身穿素色衣裳的女人,这女人身段颇曼妙,裹在宽大了些的衣裳里,气质似弱柳扶风。

在这样寒冷的深秋里,她竟只裹了素白外袍,恭敬跪伏在地上,身体微微发颤,眼泪滴落在地上,哭得无声无息。

林宣依靠在林泽昱怀里看着这个女人,心里有些同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换成另一句话,“父皇,她这是做错了什么吗?”

“我的宣儿最聪明了,不妨猜猜她做了什么?”

方才刚说过是要看幕后凶手,此时忽然带上来这么个好似犯了大错的女人,要猜她做错了什么也实在太过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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