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不可耐?

顾云白没有答话,他对那人恭敬行礼,长长的眼睫遮掩住他眼中情愫。他不肯回答已然是表态,他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也不想对男人的观点表示赞同。

“你啊你,”李城靖摇摇头,很有些无奈,“你这般人物,什么样的女孩子配不上呢?偏偏看中一个姜雨胭。”

顾云白抬了抬眼。

李城靖立刻改口:“也不是说姜雨胭不好,这女孩子聪明得很,于手工艺铸造上天分惊人,日后倒是可以重用。只是她出身到底是单薄了些,日后对你来说恐怕不是助益。”

“陛下,这恐怕是臣的家事吧?”顾云白不轻不重地刺了句。

李城靖一时无言。

顾云白这种态度算得上冒犯,他对李城靖太过了解,知道正春风得意的五皇子无暇理会他这点小不敬。因此也就随意而为了。

“陛下所忧虑的事,臣下自然明白,您无需担心。”

刺出一句还是要宽和回来的,伴君如伴虎,顾云白轻易不会在老虎身上拔毛。

“云白果真是聪明人,”李城靖笑笑,“听闻机巧阁今年的彩头是一幅院落设计图,以宅院做封赏倒也并非难事。”

“借着这个名义同姜阁主相交,我想这对你们来说都是好事一件吧。”

李城靖说得冠冕堂皇,顾云白却难免心中一突:李城靖要赏赐自己宅院?以什么名义?这宅院日后又要做什么用途?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更不用提对象是铁公鸡李城靖了。

顾云白随便应下,总算是把这件事给周全过去。

“我听说你最近在调查一个人,我送你一卦吧,驿马动,火迫金行,大利西方,”李城靖轻笑,“破局所在,在正西。”

顾云白神色一振,在这京城之中的确是没什么瞒过五皇子的事,而五皇子既然这么说,十有八九线索就在那里。

“谢过陛下。”

李城靖含笑立于风中,夕阳最后的余晖将他周身勾勒出淡淡的光华,依稀是传说中的“龙气”,而他此刻确实有几分明君之相。

顾云白下意识就要提及那件事,关于那个消失在花灯节的名门贵女。

还是算了吧,旁人可能不知晓,但他顾云白却一清二白,那人是李城靖的逆鳞,而李城靖也从未想过做一个私德无损的圣明储君。

所以他选择李城靖,这步棋到底是对还是错呢。顾云白垂着眼睛,敛去所有思绪。李城靖或许还在摸索着如何做“君”,但他顾云白从踏入官场那一刻起就学会了做“臣”。

机巧阁最新的收益入账来自于花笺。花笺的走红有点出乎姜雨胭预料,在她看来花笺纯粹就是生活的点缀、文青的奢靡、可有可无的小玩意,但市场却对花笺表现出极大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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