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还在叫嚣,沈渊轻蔑地看他一眼,随手把他扔给小厮教训。
“姜小姐你没事吧?”沈渊上前几步,温声询问,他下意识想去看她的肩膀,半路又觉不妥,目光硬生生收回,“姜小姐的伤,要不要看大夫?”
虽说先前他同那人交手,那青年眼神涣散、脚步虚浮,可谓是不堪一击,这样的人没什么攻击力,但事关姜雨胭,沈渊并不敢怠慢。
更何况姜小姐先前还病着呢!身体刚刚好转就遭此横祸,姜小姐这运道,真该去寺庙拜拜。
姜雨胭试探着活动了下肩膀:“还好,没什么大碍。”
见沈渊神色关切,她忍不住轻笑:“沈公子安心,我可不是什么瓷娃娃,方才还要多谢您出手相救。”
沈渊原本不觉得这算什么,但姜雨胭神色如此郑重,搞得他也有些无所适从:路见不平不就该出手相助吗?再者对象还是他心仪的姑娘。
“小姐您没事吧?这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敢在醉仙楼闹事?”先前那小厮匆匆出现,一看沈渊的架势,立刻选择仗势欺人,替姜雨胭讨回公道,“你们傻站着作甚?还不把人给扔出去?”
虽说是“扔”,但那些跑堂杂役搬动公子哥的动作却很轻柔,毕竟这位公子狼狈至极,衣襟上都被印了半个脚印,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青青紫紫,众人抬他都不敢下什么大力。
沈渊见姜雨胭无意追究,也就任醉仙楼扫尾。
“小姐,对不住,先前那位少爷似乎已经走了。那您看这清风竹韵?”小厮笑容不减,态度亦是没有丝毫傲慢,他在这楼里足有三个年头,见过的贵客不计其数,沈渊身上那气度绝非常人,他自然得捧着。
“已经走了吗?”姜雨胭没提顾云白的姓名,“那他离开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贵人的事,小的如何得知?街上来了人,把公子叫走,那人催得很急,听上去似乎是公务。”小厮也隐去“大理寺”这一线索,小心揣度着姜雨胭的心思。
竟然走了。竟然就这么走了。明明先前看上去,顾云白期待得很,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吗?不过事发突然,又是公事,顾云白推脱不掉吧。
姜雨胭抬头,目光落在“清风竹韵”四个大字,这字形容秀眉、意境落拓,于这四字很是相宜,雅间外墙以翠竹做花纹,竹叶翠绿竹身挺拔,这装潢灵动雅致,怪不得值那个价位。
明满京城的醉仙楼,一位难求,规矩也霸道:雅间需提前,预约金还不退。姜雨胭想想花出去的上百两,内心隐隐抽痛。
一百两银子做沉没成本,这种代价谁扛得住?
“姜小姐,”沈渊出声打破沉默,“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您若是要退掉清风竹韵楼,不若就把它让给我吧?正巧,我也想见识下这醉仙楼。”
沈渊旧居京城,醉仙楼又名声在外,他怎么可能没来过,但他要劝服姜雨胭,言辞上难免夸张。
“让?”姜雨胭眨眨眼。
“虽说我们醉仙楼先前没这个规矩,但两位既然相熟,我们也不好拂了两位雅兴,只要你们商谈好,倒也算是一桩美事。”小厮在旁边及时声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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