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什么人出了主意,说要在闹市杀顾盛以儆效尤。好端端平日热闹繁华的十字街,中间搭起来高台,四面被竹子绑出来围栏。顾盛身穿囚衣被反手绑了,跪在中间,身边两旁,是从安阳都随着,来到平阳诸如阿秀这样的下人。

平阳县的人,大部分都来到十字街看顾盛被行刑。作为平阳第一任县守,还是第一任被斩于闹市的县守,顾盛怕是会永远活在平阳的县志中了。

阿秀跪在顾盛左边,右边趴着一个披散着头发衣服,看不出模样衣服满是血斑的人,剩下的人都跪在顾盛后面,纵然在死生关头却没有一个人哭闹畏惧。

阿秀和顾盛两人,同时将视线落在那个趴着的人身上,两人先是疑惑,许久同时露出些许微笑,许是顾柔辰想办法逃出去了吧。

顾盛回头,将视线从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上慎重的走过,顾盛说:“大家伙对不住了。”

一旁的阿秀笑了说:“处高心不有,临节自为名这个道理,奴还是知道的。”

身后的下人们红了眼眶,一个个挺直后背:“我们比他人活的明白,有些人活着还不如死了。”

顾盛点点头,他微微仰起头,脑后是天空失道带来的七彩异象的夺目光芒,君子器大容于天,纵然有再大的怨恨,在死前顾盛都在积极的调整自己。

高台下,人们踮着脚尖,或者攀着栏杆围看顾盛被行刑,高台下还有一群孩子打闹嬉戏着,仿佛此刻大家看的不是杀人而是在看戏。

还有人说着:“这样的畜生不如的贪官,最好都杀的干净!”

“你别说,从来不知道贩卖异人也能赚钱,我要回去琢磨琢磨什么营生来钱快……”

高台下,一个人畏畏缩缩的人影往前挤着,挤着挤着,又扭头回去寻找被人踩掉的一只鞋,好半天终于挤到前面,从怀里拿出一只碗又将酒倒进去些,探头探脑的看着高台想要将酒送上去,突然被人一巴掌抽在脸上,酒水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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