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都,清晨。

安阳都不似松江县靠近桂州终年炎热,正值冬日,太阳出现的晚,黑漆漆的街道上除了需要往乾阳大宫奏事的官员外没有什么人在活动。

寒风中,乾阳街上马蹄声清脆,有听到的官员纷纷慢下马车,等待骑马的官员先行离开。

在这个寒冷的季节纵然是武官也鲜少有人骑马往乾阳大宫奏事,所以,所有人都明白,这难得的马蹄声来自大夏右宰尹司马侯父子。

“父亲,安定州州牧边皞的奏事书您看了吗?这次松江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松江县守勾结秦国人私自贩卖了二百多名异人,这下不仅岭北郡郡守吴骏声罪责难逃,便是州牧边皞也难辞其咎。“司马赋轻声同司马侯说着。

“这几年趁着失道,我们攻占土地不少,可是在境外的民生治理上差太多了,边皞身为境外安定州一州之尊受罚不委屈。”司马侯叹息。

司马赋名字文雅,做人还是武官思路,看到父亲没有要帮助边皞的意思,立刻有些着急,说话也是直来直去:“说是境外诸州也是我大夏国土,可谁人都知道境外的土地对我们而言不过是能薅多少便薅多少的茼草,待到失道过去,境外重新布满瘴气妖物,那些土地对我们而言没有丝毫用处。”司马赋说的事目前大夏上至夏王,下至平民百姓都知道的想法。

司马侯又如何不知这些道理,他执着缰绳默不作声。

一旁司马赋继续说:“父亲,我在意的不是境外如何,松江如何,而是我们大夏武官位置不保。”

“自从大夏建国以来,国之重心都在衷州,衷州文教天下闻名,官员十之有七出自衷州,更何况衷州丝织七国闻名,一州财政占大夏财收入十之有五。大夏本土官员为官为世袭,需要三份身有官职的亲属联名作保,并且在年末参加朝廷两年一度的鉴才试。日积月累,衷州势大在所难免。衷州窦家除了有对武王的拥立之功,人家还将唯一的女儿嫁入乾阳宫为后。”

“父亲,我们朝州地处最北,每年鉴才试能多出几名官员父亲你都高兴的睡不着觉,如今衷州窦家虎视眈眈,边皞已经是安定州州牧,他若有差池,我们便是没了左膀右臂啊!”司马赋真是苦口婆心,比起司马侯的老实忠厚,司马赋更适合在官场生活。

司马侯父子两人因为交谈,骑马的速度也渐渐放的平稳,他们身前跑着为他们执灯的下人终于可以好好的喘一口气。

司马赋继续说服司马侯:“父亲,你我武将的用处仅有冲锋陷阵,如今进入失道,上天管不到七国的征伐吞并,我们尚且有用武之地,若是失道过去,问仙岛诸仙哪里容得下七国发生战乱,到时上有问仙岛天谴,下有衷州窦家夹击,你我便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啊!”一句任人宰割说的司马侯心间一振,他并非冥顽不泯,只是不屑于用阴暗的手段,如今听儿子一言却听出了一背冷汗。

“你觉得如何?”司马侯勒住马,寒风中他花白的胡子随风轻飘,一双如寒星的眼睛不见老态。

司马赋也勒住马:“事到如今,杀县守,问罪吴骏声,保边皞,抢衷州一步安置好岭北郡郡守的位置。“

既是父子之争,也是朝局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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