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朝周边看了看到处都是游人别说找个视线好的位置了便是落脚的地都快没了,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她灵机一动便揽着沈浥尘飞身上了附近的一家茶楼顶。

站在屋檐上两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的人海,以及围绕在中心的巨大擂台。

擂台上果真立着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子,那人一袭红色劲装,墨发高高的束在脑后在夜风的吹拂下不时飞舞看着很是英姿飒爽。

女子此刻双手环抱在胸前,肘弯处夹着一杆熠熠生辉的银枪略显凌厉的剑眉下,是一双含嘲带讽的眼。

不过稍稍一用力,被踩在脚下的男子便发出了阵阵痛呼声,他的脸几乎涨成了绛紫色双手握着踩在胸口上的脚踝想要将其挪开,只是数息之后又无力的垂了下去。

艰难地喘了几口气后男子恨声道:“蛮夷之人休要猖狂!”

女子眼神一厉,足下越发施力这下除却细碎的叫骂声男子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看着他逐渐扭曲的面孔,周围的游人无不担心他下一刻便要当场丧命。

一时间,群情激奋之下无数的咒骂声响起。

“你这臭婆娘还不赶紧住手!一会官差来了有你好看的!”

“蛮夷女子,当真无礼!”

“你这女人怎的这般凶狠?!真是闻所未闻!”

“……”

女子不屑地嗤笑一声,“你们大安人若真有骨气,便上来与我一战!若胜了我自会放人!”

不知是不是女子方才重伤了十数人的原因,此刻众人面面相觑,竟无一人敢上台。

前看着就要出人命了,季舒一个翻身就从茶楼顶上跃了下去。

落在擂台上,近距离一看,季舒越发觉得那女子通身气势极为摄人。

寻常女子若着红装,或是明艳动人,或是端庄肃穆,除却曲玲珑外,她还从未见过哪个女子能将红衣穿得如此气势凌然。

不曾想,今夜却撞见了,不过比起曲玲珑的威势,眼前女子身上更多的,是杀气。

不是普通武人能有的杀气,而是沙场征伐中以累累白骨方能堆积出的气势,且这气势毋须一招一式便能逸散而出,足可见其染血之多。

季舒打量那女子的功夫,女子亦是在审视着她,她看着虽无多少气势,但凭着刚才干练的入场方式,女子也不会将她看作只会花架子的人。

“这位兄台并不擅武,还请姑娘足下留情。”季舒以武人的礼节行了个拱手礼,率先开口。

女子似乎不为所动,脚下的力道一点也没松,“你这人说话倒是比他们中听多了,只是他既有胆上我这擂台,我可不管他擅长什么。”

“姑娘在此设擂比武无非一试身手,点到为止即可,何必伤人性命?”季舒耐着性子劝说道,“姑娘莫要忘了此刻身在何处,若真出了乱子,姑娘恐怕也难以安然返乡。”

“我可不想与你饶舌,你们大安人难道只会逞这嘴上功夫吗?”女子百无聊赖的说道,“你若想救他,与我一战便可。”

“当然,你若是怕了,看在你不那么讨厌的份上,现下离去还来得及。”

季舒无奈地叹了口气,“既要比试,姑娘难道是打算让在下一条腿?”

女子就是不将脚移开,挑衅道:“有何不可?”

季舒笑了笑,抬起右腿,随即猛地一蹬!一声响动后脚下石台霎时间崩裂开来,数条裂痕扩散开去。

“姑娘当真要让?”

女子表情一凝,这才正视了季舒一眼,一脚踹开足下奄奄一息的男子,冷声说道:“去选兵器。”

周边围观的路人见此,赶紧将那男子给抬去救治,一时有不少人为季舒打气道:“公子好生收拾收拾这蛮夷之人!让她知道咱们大安的厉害!”

季舒有些无语,这一口一个蛮夷,难怪那女子下那么重的手呢。

行到一边的兵器架旁,季舒随意选了杆长枪,顺手挽了个枪花,而后看向那女子,“你我点到为止,姑娘先请。”

女子也不客气,银枪一甩宛若猛虎出山,泛着凛凛寒芒的枪尖眨眼间便迎面刺来!

季舒身子微侧抬枪一劈,女子顺势一贴一转,两杆长枪并在一处,交相刺去!

点点火花自摩擦的枪身迸出,“铿”的一声爆响后,枪身刹那又分离了去,两人各退三步稳住身形。

一番试探下来,女子再无半点轻视,战意满满的看着季舒,“没想到平都还有这等高手。”

“我大安人才济济,在下不过一届无名之辈,怎敢当得上高手之称?”

“哼!”女子冷喝一声,提枪再次杀来!

季舒信手一档,两人很快便战了起来,招式比起先前不知凌厉了多少,枪风四散,扫向擂台周边围观的游人,惊得人瞠目结舌,刮得人肌肤生疼。

“全都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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