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铭阳看到尤帘盖在头帘下的容貌,他就顿悟了,一时间把他弟弟各种令人费解的行为理解个遍。
留着那么长的发型理解了,不开朗理解了,不合群理解了,甚至连那种遇事不在乎的心态都理解了。
铭阳:弟弟太漂亮也是个糟心事儿。
尤帘:哥哥太傻更糟心……
两人虽说性格天差地别、思想背道而驰,但是某些方面却能很奇异的相处到一起。
晚上下了最后一节课,铭阳跟老师和其他练习生都道了别,回头一看,还有一个留在练习室没有走、独自在闷闷不乐的小孩儿。
他过去拍了拍那个垂着的脑袋,笑道:“我发现你和我的优劣势差不多,都是唱歌好,舞蹈差点儿。”
尤帘摇头:“你跳得挺好的,我不行,一点儿基础都没有。”
铭阳挠挠头:“我是因为去年出国针对性训练了一年,其实也没学太好,但比以前好……总之多练习吧,半个月后有出道赛,我们不能有短板。”
尤帘抬起脑袋:“出道赛是什么?”
“你不知道吗?社内男团出道赛,就是咱们公司的练习生之间进行比赛,优胜者组队出道,组合是四到五人。我大概算了下有资格参赛的练习生总人数:目前咱们本部的有六七十人,分部的应该还有三十多,所以没特殊要求的话,可参赛者能达到一百人。”
铭阳边说边扳着指头清点,“还有,其中成绩突出的有不少,本部里面我综合实力排第一,但是排后面的也有某项很突出的,比如倍然,那家伙舞蹈很强……至于分部的人我不怎么认识,但听他们说也有很厉害的。所以,这是一个不算轻松的比赛。”
尤帘:“哦……”
铭阳就知道他又是这样没有太大情绪的反应,不由得笑了笑,问道:“晚上要加时吗?我不准备回宿舍了。”
“嗯。”
倍然经过两次被揍,眼看着居然变乖了,每天专注于练习,偶尔碰到尤帘和铭阳也没有再出言不逊。
转眼到了六月,太阳变成了艳阳,照的大地一片金灿灿。
就在六月第一个空气清新、朝气蓬勃的早上,社一层厅聚集了一群人。
站在前面的是戴着工作牌的本部工作人员,后面是练习生。
副社长在最前面,身着白衬衣黑西服,长袖长裤还打着领带,在这阳光热烈的早晨独自立秋。
他皱着八字眉问身旁的人:“还没到?”
秘书说:“我刚给他们那边打了电话,说是快了,他们的车队太长,在路上不好走。”
副社长火气上涌:“还车队?他们那小地方能有几个人!整个分部还没有咱们本部一半儿大,真是,谱倒是摆得不小!”
秘书频频点头附和:“毕竟是分部嘛,当然比不上咱们这里,不过听说这两年出了几个实力强的,这次有望能拿到出道名额……”
“自大!跟他们分部的副社长一个德性!”
“我也觉得那位赵社长挺那什么的……”
“副社长!”
“哦哦哦,赵副社长……就说今天这件事,他也不提前告,连个招呼都没打,说来就来,还得咱们这么多人等他们,门口的摄像还是我紧急从演唱会那边调回来的。尤其是您,公务这么繁忙还得抽出时间,结果等了一个小时了还见不着人影……他们分部的真不懂事儿!”
“姓赵的一直这种德性,社长都是今天才知道,结果正好有事儿回不来。你想想姓赵的这干的什么没计划的破事……”
在后面站着的练习生们也等烦了,看见前边儿的工作人员开始说话,便也大着胆子聊了起来:
“今天这什么情况?我早晨还在被窝里就被吵醒了,舍管一个门接一个门地敲,我们那层的都是没穿衣服就出来了,还以为着火了!”
“对咱们来说,确实是堪比着火的急事儿。”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儿啊?连副社长都穿着正装等着。”
“出道赛的事儿!上个月不就提前透露了一点儿消息么,现在正好到六月了,趁着暑假,就准备正式开始拍摄,然后今天这事儿是分部的领导和练习生过来,挺突然的,我刚才问了下,经纪人前辈都是今早才刚刚知道。”
“对对对!出道赛!差点儿忘了,天天玩儿命练习,练得都傻了……”
“你这从宿舍床上被叫来的还算玩儿命?看看铭哥和尤帘,天天不回宿舍,床单都落灰了。”
“那两个是真的不要命,实力已经超强了还那么拼……对了,那两人呢?”
众人往四周看看,没找到那两个人影,“完了,他俩不在!”
“是不是又睡在练习室了?用不用去叫一下他俩?”
“趁着分部的人还没来,去找找他俩吧……”
正说着,门口传来车的声音,所有人纷纷看去,只见十来辆轿车依次行驶而来,最后面还有一辆大巴。
“来了!”
副社长带着厅里的一部分工作人员往外走,去迎接。
今天的阳光亮得厉害,就像在地面铺了金色的地毯,分部的人从轿车里下来,就这么踩着堪比金毯的阳光,很有派头地走来。
最前面的自然是分部副社长,高个子,同样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但是是浅蓝色的,看着比本部副社长要凉快一些。
两人在金毯中间握手问好,脸上具是标准的会晤笑容,旁边的多个摄像一路跟拍。
最后面,分部的练习生从大巴上依次下来,几个摄像往那边移动镜头。
场面正式而隆重,还在厅里的练习生边探头张望边窃窃私语:
“感觉分部的练习生年龄偏小呀,看着大都比咱们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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