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阿祉来扶她,她还要坚持下去。

接下来的事就都交给了抬棺匠,她们则退去一旁。

隐约听得见五六里之外,那如雷声的喊打,马儿奔跑震得地面扬起高高的灰土。

抬棺的男子们都已退了回来,皆扛着锄头,铁铲,镰刀等物,刚要抬脚离开,被一个丫头喊住了。

阿祉拿着银两递给为首的,恭敬道:“老伯,这几日你们辛苦了,无论舟公子与你们说了甚,这钱你们定要拿着,买些水酒喝。”

为首的老伯再三推辞,却是拗不过这个丫头,“老伯我就收下了,小姑娘,节哀。”

“嗯!”阿祉话音未落,一匹受伤的马屁横冲直撞的跌进了树林里。

阿祉吓得暴退数步,连忙抱起了那还未反应过来的计辰。

计桓自然也被南荣槿抱了起来,可面上苍白又添了几分。

“你没事吧?”阿祉问。

“没事!”口不对心的南荣槿抱着计辰跟在阿祉身后。

那受伤的马匹被一人牵制住,随后翻身上马,朝阿祉喊道:“西南方向。”

看清了是舟思远的仆役,阿祉颔首,回首望向那正惊慌失措的柳絮,那个襁褓里咿呀哭闹的计宁。

那些拿着家伙事儿的男子们不由分说的冲了出去,那为首的男子对阿祉道:“小姑娘,速速离开,且放一万个心,定不会让那贼人扰你祖母清净。”

阿祉从头到脚石化了,这舟思远想的面面俱到,替她拖延时间,又安排人护送柳絮母子,现如今,这些男子们还有始有终,那真诚相待的面貌嵌入她的心里,这个人情,她记下了。

不光阿祉记下,那南荣槿又一次将他记在心里,为了不成为他们的拖油瓶,她转身之间,“阿祉,我们快走。”

“老伯,千万小心!”阿祉再高冷的人,面对此事,也被暖到了。

“速速离去。”

林子里嘈杂的声音夹杂着老伯的回音。

西南方向有那仆役带路,众人急三火四的走到官道,正看到那急奔过来的四五辆马车。

仆役指着那行人马,对阿祉懒懒散散的道:“你们乘那马车离开仝平镇,到卉州府,有人接应你们!”

“你……”

你字一落,那仆役又策马自林子里去,阿祉那千恩万谢的还没说出口,人就已远去。

到底何德何能,能让一个富家公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阿祉下意识的看向南荣槿,“你和他认识?”

南荣槿点头,又摇头,“听说过他的丰功伟绩,商界大鳄,在牢……”

“咳咳,”南荣槿差点就暴露了,连忙借助咳嗽转移注意力,“在老夫人那里得知,他有两个义兄,都是有权有势之人。”

阿祉面对那陌生的马车,终是心生胆怯,“如今你对他们有多少了解,可信否?”

“仝平镇到卉州两日的路程,期间也能路遇安州……”想到此,南荣槿把目光聚集在柳絮身上,若有所思,安州……

柳絮被她盯得脊背发凉,下意识的挪动了僵硬的双脚,故作镇定自若,轻轻地哄着那似饿了的计宁,把南荣槿的疑心全然像是没看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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