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健的问题,让我下意识一怔。

寂寞区别于孤独,它带给人的,往往可以借助身体很直观的反应出来可我并没有这些感觉,每天都经营着餐馆,然后在人来人往中,期盼着安歌早日从圣彼得堡回来,跟我一起。

彼时,我肯定不寂寞,也不孤独,一切皆因为心里的那个姑娘。

可现在,在面对张健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脑海中下意识出现了那个在安歌公寓里,衣着浴袍的陌生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来回答。

“瞧你这样,肯定是有喽?”在我愣神的时候,张健凑了过来,贱笑着说:“360最近有不少洋溢青春芳香的姑娘,晚上哥们儿带你去见识见识?”

“滚。”

“这又没有外人,这么正经干嘛?”

我冷着眼:“贱人,以后这种事儿少开玩笑,你知道的,安歌还有半年就会回来,那个时候,我会请你喝喜酒。而不是现在,请你喝花酒,懂?”

“中中中!”张健连连点头,“知道你们俩恩爱着呢,少跟我强调这种问题,哥们儿不就寻摸着逗逗你嘛,至于绷张臭脸?”

“”

见我没有言语,张健拍了拍我的肩膀:“现在这个时间,就算你做饭给我吃,我也没空了,但是呢,不弥补我刚刚受到惊吓的创伤,你心里肯定也过不去的,对不对?”

“要多少?”

闻言,张健羞赧一笑:“200,等我开工资了还你。”

“自己说吧,欠我几个两百了?”

“顾灿,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要不是你在毕业的时候忽悠我来郑州,跟你一起创业,我他妈至于现在这样?您老倒好,公司说卖就卖,现在回过头来说教我,好意思吗!”

“觉着亏了,你可以回东北啊,没人拦着你。”

“操,你以为我不想回去?”张健颓然一笑,“富贵归故乡,来郑州这三年,你瞅我哪有个富贵样?”

“那是你自找的。”

“对,都他妈是我自找的。”张健自暴自弃的应道。

猛然间,我记起了那个在冬天,撇弃了张健的女人他们青梅竹马,他们之间的甜蜜,也被现实这块橡皮擦的一干二净。

拿起手机,我从微信联系人中找到张健,给他转过去两百块钱,“好好的。”

“滚你大爷的。”

张健笑骂一声,离开了旧味。

屋子里很乱,散落一地的酒瓶,是我昨夜落魄的一个缩影,就像眼下一团乱麻的青春,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糟糕到让人失望。轻轻叹了口气,将心间感慨隐藏,然后走到角落,拎起拖把,将屋子整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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