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客寺。

晚上,一如既往的虫鸣升天,还好没到盛夏,此时还是凉风悠悠拂。

司马伶雪搬了个小凳儿坐在院子里,拿了个蒲扇,一忽一忽有调没调的扇着,也不管到底扇了个啥名堂,只是脑子里想着山下的事儿,想着山下的人。

也不知哥哥何时能回?

也不知此时哥哥可是睡了?

也不知哥哥在做什么?

她一个人呆着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呢……

这时间着实过得快啊,不一会儿,夜就深了,瞧,这地上的花花草草都起露了。

夜深了,也该回屋睡了。

……

莫家,

念空等着这天黑了也没见大师兄们回来,虽是来了瞌睡了,可若他们没回,他便也只好等着。

抬头望着那天空,今夜的星星还真是多,布满天,瞧着挺好看的。

不知寺里看到的夜空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不知小姑娘有没有在看?也不知她有没有想他呢?

毕竟这还是这么久一来他们第一次分开呢!

不过……以后终究是要习惯的。

夜虽不漫长的,却也是磨人的。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内心深处的渴望和寂寞才会无穷尽的爬入脑中,使人不得安宁入睡吧?

……

天上,小奴看着身边堪堪入睡的仙君,此时他也算是明白了,这仙君的的确确是个断袖无疑了!只是为何偏偏要带上他?他还是个黄花大小子呢!

何况……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才,连来这天宫的机会都是跟着婆婆才有的。

地府,孟婆瞧着窥仙镜里睡得并不安稳的莓伶,忧伤的想着:真希望这一世她能顺顺当当的度过。

情入骨髓,两厢情愿自是美妙,可单单相思,一厢情愿甚是难熬。

她熬过了单相思,熬过了一厢情愿,熬到了现在连去相信一个人都会觉得很累。

莓伶啊!是我带着你走的这条路,真希望当初我把你带回殿里的时候,没有让你与少悟认识,这样,就不会有这么多这后来的这些糟心事儿了,你也就不会被冤枉陷害,被罚了这许许多多年了。

玄宫,阎王看着空中悬挂着的画面里的只能属于他的衍衍,满眼宠溺又是满眼心酸。

若是他当年能想到更完美的法子,她或许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内心如此的脆弱又表面强装坚强了吧!

说到底,没有谁能为了谁计算好将来的一切,也没有谁可以为谁计划好所有的事儿,可却有人会为了他心中的人而改变自己。

这世间的有着种种的曲曲折折,可这些曲折不就是为了有人去经历而存在的么?

……

夜落,阳起。

又是飘乎乎灿烂又模糊的一天,旭日东升,晨露蒸失,莫家院儿里又想起了那悲惨的唢呐声。

听着那震耳欲聋的哭喊声,念空想着人们常常安慰去世者亲人的话: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这是一句多么平常可又伤人的话啊!却也是一句多心疼的话。

没有人能设身处地,也没有人能身临其境,安慰者想方设法的安慰,被安慰者却也只能听听。

毕竟此时失去亲人的只是被安慰的人。

这样想想,这天底下又有哪些话是真真的能安慰失去了至亲之人的话语的呢?

大概是没有了吧!

呵!可笑的是,曾经的他也好走心的说着这句话安慰着她的那些‘女儿’们,只不过不是这世的他罢了。

……

越到午时,那天上挂的红火的圆盘就越大了,照得人真不开眼,更晒得人心烦意燥。

“也不知母亲是怎么想的?非得爬了这么高去烧香,安城内又不是没有寺庙。”小姑娘一路走着一路抱怨着,好似抱怨抱怨就能减缓身上不断冒出的汗。

可跟在后面的小丫鬟们却是大气儿不敢出一声,认认真真的看着她的脚步,生怕前面的她一个不小心踩空了就摔了。

若是小主子摔了,那这后面的丫鬟们可就要遭鞭子咯。

走在最前面的齐明柳,听到自家妹妹的话,稍稍皱着眉瞪了瞪小姑娘,沉着声音却又带着些哥哥的宠爱说道:

“牙于,母亲也是听说这香客寺的神佛灵些,这才拉着我们去烧香拜佛的,你怎么能冤了母亲一番好意!”

小姑娘极不情愿的喏喏嘴道:“嗯,知道了。”这语气甚是火气啊!再瞧那眼神,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齐武年是得罪了她好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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