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贱人顾怀秀要害她啊,琼萼战战兢兢地说道:“这不是老夫人所赐,是顾怀秀给奴婢的。”

郭氏一听倒也愣了,但她一时还理不清这思绪,暂且认为是顾怀秀与琼萼之间的恩怨,倒没必要理会这等闲事,她慢悠悠地说道:“你倒出个主意,让我如何帮你?”

琼萼心中既羞又恼,她做郭氏的暗棋这般久,难道郭氏还不知道她图的是什么?她拭了一把泪道:“奴婢实在没法子……”

郭氏心中冷哼一声,她自然知道琼萼想要什么。

她心中暗思,照着杜晴娘的性子,若是让她知道自己与她抢人,那这琼萼更是没办法脱身。所以,如琼萼所愿,让她做了哪位爷的女人,是最好的法子。

但琼萼当初在文翡院勾引杜大爷,已然打草惊蛇,是不可能踏得进大房一步的。

那么琼萼此时定是打上了二房的主意了,这是郭氏不愿意看到的。

可如今这琼萼还在杜家一日,惹急了她,倒也怕这贱婢在杜周氏面前倒打一耙,她睨了一眼琼萼,道:“你且放下心,我自为你筹谋,迟些时日,让二爷收了你罢。”

琼萼先是一愣,本来想着依郭氏的性子,哪有这等好事,但她又想到了叶氏,难道是要她与叶氏掣肘,郭氏好高枕无忧?这般想着喜意直浮于脸上,藏也藏不住,直直磕头,“谢二夫人!”

郭氏盯着琼萼的头颅,心中暗想着,这琼萼不能留了。

这琼萼出了门,心中气极,急冲冲地跑到绣房。

“顾怀秀,你为何要害我?”

顾怀秀心中波澜不惊,自她把抹额交到琼萼那一刻起,对琼萼的反应本在意料之中。

她故作疑惑陪笑道:“琼萼姑奶奶,我怎敢害你啊。”

琼萼恨得咬牙切齿道:“收起你的嘴脸,别说你不知道那抹额是老夫人的物品,说!为何要害我?”

顾怀秀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这抹额是杜若善让她给琼萼的,必是存了让琼萼消失在杜家的意思,所以如今被琼萼发现了其中关卡又何防。

她不再与琼萼虚以委蛇,道:“琼萼姑娘,老夫人是否知晓你时常往丹孜院递消息?”

一听这话,琼萼脸上青红交错,气得饱满的胸脯在急促的呼吸间微微颤动。

“哼,你别落在我手上。”这琼萼气呼呼是放出话来,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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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二爷被人挽扶着走进丹孜院,眼睛迷蒙,一身酒气。

这酒从大年初一到大年初八都还没有喝完,每日都是一身酒气的回来。

不过,回也是回她的房中。郭氏喜欢杜二爷喝醉了,他喝醉了酒像一个孩子般需要她。

她爱怜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喜滋滋地为擦拭着他的身体。

一番云雨过后,杜二爷酒醒了些,身体疲软舒坦,昏昏欲睡,但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讲。

“这几日探得一个消息,开春之后良家女也可入宫采选。”

郭氏本来软绵绵靠着他的颈窝,听到这话,身体明显一僵。她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只是一直没有告诉杜二爷,她没有说话,安静地听着杜二爷继续说。

“圣上登基已有三年,采选一事,不曾让平民百姓沾边,如今,好事啊,你想办法让阿盈进宫。”

“不可。”郭氏本能地反驳。

“嗯?”杜二爷坐了起来,一把推开郭氏。

郭氏心中黯然,果真是如此,当日她不想告诉杜二爷采选的消息,就是怕他起了这个心思,杜若盈是郭氏的心头肉,如何舍得让她入了皇宫。

杜二爷起身,准备下床。

郭氏受不了他的疏离,连连向前要抱住他。

“别,你说清楚,为何不可?”

杜二爷一点机会也不给她,穿着靴子。

这个男人为了自己的,不顾女儿的死活,只一心想着女儿做他的垫脚石,把女儿的一生搭进去。还有,不顾十多年的结发夫妻情份,随随便便让外面的女人生孩子,他顾及你的感受吗?郭氏的内心虽是咆哮着,但心中的怨气根本无处发泄。

郭氏咬着牙齿,憋着一股气,看着他已经穿好了靴子,正笨拙地拾起衣裳要穿上。

“夫君,”郭氏强撑起笑颜,从背后抱住了杜二爷,说道:“何必生气,妾身说让阿盈入宫有些难罢了,这个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

只听得杜二爷瞪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转身上了床。

郭氏帮他脱掉了鞋子,杜二爷拉起被子盖住便呼噜大睡。

郭氏直直地盯着杜二爷熟睡的模样,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对杜二爷温顺爱慕,事事都依着他,讨他欢喜。

这一回,为了女儿,她管不了那么多了,暗自下决心,等杜二爷一去寻州赴任,便去相看人家,早些把杜若盈的婚事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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