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樾主仆三人虽是已经坐上了回府的马车,可却不是像许泽和渡鸦猜想的那般,是因为许泽渐渐变得有些咄咄逼人的问题而心生烦躁,最终起了厌烦之心。

对于,这场原本在预料之外的交谈,安樾的心中的确是没有不喜的。虽然,在交谈的过程中,她的确也是因对方用那样的语气故意提起了暄文公主而动了怒气,但那怒气来的快去的,去的也快。

因为安樾明白自己会动怒,无非是因为许泽刻意压低了嗓音,把暄文公主原本十分令人怜惜的遭遇说的那么恐怖,其用意就是为了吓唬一下自己。

不过,因为早已知道了此事,所以安樾倒是没有被许泽所描绘的惨状所吓住,可却也从中察觉到了他对自己轻视,或是说是对天下女子的轻视,同时也忽略了暄文公主为了国家所付出的一切。

正是因为有了这份轻视和忽略在先,才使得安樾动了怒气。不过,转念一想,这天下的男子大抵都是有着这样的通病,他们不是女子,自然也就没有能站在女子的立场上去看待一切。所以,在他们的眼中,只能看到暄文公主遭受的苦楚,却看不到这份苦楚背后的忍耐。

这样想着,安樾心底的气便也就散了。有些事情是注定不能去强求的,因为那是注定没有结果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动气。

所以,最后的告别之语在许泽和渡鸦眼中,不过是为了糊弄他们的场面话,实际上则是安樾的真心之语。因为,能有此番的交谈,安樾的心底是真的满足的。尽管,他们优势之间的观点并不一致。

一坐上回府的马车,安樾便发觉绿浮和绿芜两个人此刻才是真正的懈松了下来。纵然是状元楼内的争论再有意思,可终究是在外面,同桌上还有两名外男。绿浮和绿芜即便是后面已经没有了那么紧绷,却也算不上是在一个放松的状态。

刚一坐定,绿芜便凑到安樾的身边,小声说道,“小姐,刚才那两位公子突然出现在咱们桌前的时候,可真是将我和姐姐给吓坏了。尤其是他们一开始的时候,什么也不说就那么在那里直挺挺地站着,真是怪吓人的。”

说着,绿芜便做出了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一双纤细的手抚在自己的心口,像是在为自己顺气一般。这样子真的像是想在回想起来,还依旧有些害怕的样子。

“你这丫头不是素日里胆子最大的吗?怎么这会儿反倒是害怕起来了?”安樾一进马车里便摘掉了已经戴了整整半日的帷帽,这东西一摘下来,安樾顿时是觉得自己就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此时的安樾眼角含笑地看向绿芜,她是看出来了,绿芜这丫头大概当时的确是受了些惊,不过都过去了这么长的功夫,那点子的惊吓早就被她自己一个人缓过来了。现在提起来,自然是还有着后话等着她。

果然,一如安樾所料,绿芜见安樾理她,立刻就张开了自己那张伶牙俐齿的嘴。

“小姐,我这哪里为自己而害怕啊?那两位公子,虽然看着举止间很是不凡,可到底也不是什么与我们相识的人。俗话说,人心隔肚皮。若是今日遇到的是什么心怀不轨之徒,那我姐姐怕是就算是将自己的命都豁了出去,也未必能将小姐护个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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