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一开始,便全都错了。”
安梒听到这话的时候猛得睁大了一双杏眼,连眼角看着都像是要被她自己给生生撕裂开了一般。
她怎么敢?怎敢说是她错了?
安梒心中的愤怒和吃惊在此刻交杂在了一起。或许是从小便是在安家一起长大,安梒早就已经习惯于安樾对她的诸多挑衅都只是隐忍或者毫不在意的忽略过去。就算是进来安樾对安梒的态度已经开始渐渐变得强硬了起来,但留在安梒心中十多年根深蒂固的印象不是能在这一朝一夕中改变的。
安梒早已习惯于安樾对她的忍让,这让盛怒之下的安梒根本无法接受来自于安樾的指责。
“我错了?你说我错了?”安梒忍不住开始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渗的人骨头都要发颤,就在下一刻,安梒的笑声戛然而止,“错的不是我!是你,安樾!是你和你的母亲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小的时候,你能读书,能像家中男孩一样被父亲教导,针线什么的也只是随意做做。而我呢?我只能跟在姨娘的身边,学女红,所谓读书也不过是让认识几个字罢了。再长大些,你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明明就是个女儿家,无论是想上街买东西,还是去状元楼看文会,你都可以。而我呢?我只能呆在家中,守着我那个小院子,听着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训导。整个安家谁不是向着你的?大哥、二姐哪个不是将你捧在手心上,也就是我,只有一个弟弟,还同我不甚亲近。”
安梒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甚至逐渐带上了泣音。她已经沉浸在自己所受到的那些不公之中,难以自拔。
凭什么啊?我也是安家的女儿,也是父亲的孩子,凭什么我和她之间就要差上这么多?安梒越是想着,越是觉得自己委屈,恨不得就要在此处放声大哭一把,将自己心中的委屈一并吐露个干净。
可是,安梒还记着安樾还在这里。安梒觉得自己已经什么都丢了,在安樾面前决不能将仅剩的一丝半毫的尊严和脸面也丢了,她不能让安樾看见自己狼狈哭泣的样子,让安樾看不起她、嘲笑她。就因为这心中仅剩着的一口气,安梒生生将自己的眼泪给忍住了,没有流下一丁点儿泪来。
安樾认真地听着安梒对自己,对母亲,对安家所有人的控诉,她本是想从中找到她和安梒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原因,结果却没有想到,哪里还有什么原因呢?这一切的根本不过是安梒活在了她给自己打下的枷锁之中。在层层的枷锁之中,安梒只会怨天尤人,却从未想过她所说的那些不公,到底是因何而来的。
“你说的那些,都是你和白姨娘自己想要的。”安樾看着安梒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怜悯,这些怜悯直逼得安梒想要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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