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看着手中竹子做的小船突然有些窃喜,这是不是说明,安樾对自己也是抱着些许的思慕之心呢?只是,在下一刻,许家打开小船中的机关,将那张纸给取出来之后,瞬间便明白了,刚才的想法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自作多情。

手中的画纸上赫然画的是一位女子在竹林前舞剑,唯一特别的便是,女子身后竹林的叶子缝隙都被一抹极为浅淡的红色给涂满了。许泽问着纸上墨香和脂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当下便猜出这抹红色大概就是安樾身上的什么脂粉。

许泽再次看向安樾的时候,发现她唇上的口脂色似乎是比方才略略淡薄了,自然是什么都明了了。画上竹叶之间的缝隙留白乍看之下,自然是没有什么,但当有了鲜红的口脂涂抹在上,便能轻易看出这些故意留下的空白实则是一个“卜”字。

至于,那女子便更是容易猜出她代表的意义了。方才可是只有一个女子做了剑舞,那就是萧济可。这副画画了这些,又特意交到他的手上,就是为了告诉他,卜家和萧家联手了。至于,这两家想要图谋些什么,那自然就是怎么能让他和萧济可绑在一起了。

许泽是不知道安樾是如何能知道这一切,可是安樾既然冒着风险将这件事告知了他,那么对他也就不是全然没有什么情谊了。想到这里,许泽暗暗笑了笑,又将那副画甚是仔细地叠了叠,小心地收在了怀中。

这上面可是有着安樾的口脂呢,我可得小心收着。许泽面带得色地想到。

安樾在确定许泽确实是将她放出的小船给拿到手中了之后,便再也没有往许泽那里看。倒是汤怡君和林苑一直盯着那小船的去向,当许泽一将船捞了起来,她们二人就连忙告诉了安樾。

“这船放下去就是为了让别人拿的,倒是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惊讶?”安樾笑着说道。其实心里依旧有些心虚,毕竟那船是她故意让许泽拿到的,可是如今她却是要当做这只是一场缘分,真的是安樾觉得面上有几分发热。

“要是许泽真的看重了樾儿,我觉得也是一件好事。”林苑顾忌着安樾的名声,此话说的很小声,只有她们三人能听得到,“我兄长曾经和许泽是同僚,也和我说过,他人品和能力是真的不错。我兄长看人的眼光还是能信得过的。”

一听这话,汤怡君顿时是生了几分促狭的心思,“那你呢?”

“我?”林苑没想到话题会绕到她自己的身上,“我不喜欢许泽那样的,我更希望自己将来能嫁个文弱书生,到时候能省去我不少的麻烦。”

林苑此话说的太直接了些,省去麻烦?怎么省?这将来分明是打算以武力治家了。

汤怡君和安樾愣了一下,都笑开了怀。安樾忍着笑说道,“你这想法太大胆了些,不过也不是不行。日子总是自己过的。”

“是啊,所以我才要让自己过的好些才行。”

许泽在拿到安樾给他的画之后不多时,卜怀便是找了过来。许泽心中早就知道,这大概就是要开始算计他了。他甚至都没有没在意,卜怀用的到底是什么借口,就跟着卜怀走了。临走之前,许泽特意看了一眼萧济可的位置,果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安樾同林苑和汤怡君一番笑闹之后,在抬眼便看到坐在她对面的许泽已经离开,安樾又用眼角悄悄扫向萧济可的位置,果然那个地方也是空了。安樾心下了然,却是没有几分担心。自上次状元楼中的那次交谈,安樾便明白许泽不是什么蠢人,性子更是带着点滑不留手的味道。

如果说,在许泽毫不设防的情况之下,或许还有人能让他吃下暗亏。可若是他心中有了防备,那这事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一如安樾所料,不多时许泽便回来了,只是回来的只有他一个人,至于那位萧小姐却是不知道去向了。安樾见到此景,默默垂下了眼帘,心道,看来,这位大将军也是有仇必报的性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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