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父见自己的老妻连犹豫一下都没有,便将自己的想法给断然拒绝了,心中立时是有了几分不高兴。安父觉得安母此番是太给他面子了,就连脑子中也渐渐开始浮想起什么主母不喜庶出儿女的话来了。
安母稍稍抬抬眼皮,便知道安父心中在想些什么,不过如今已经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早就不在意这些事情了。
“老爷,我此番推拒倒也不是因为嫌弃安梒那孩子是庶出。栐丫头当也是养在我的身边,老爷您可看我待栐丫头有半分的偏颇吗?”安母看着安父说道。
此话一出,安父原本脑中的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也是散去了很多。安栐是他的第一个女儿,即便是姨娘生的,但是他依旧在安栐的身上投注了不少的精力,当然是知道自己的老妻待安栐是极好的。便是要和亲子相比也是差不到哪去的。
“那夫人为何要说此事不妥?”安父又重新将话题绕了回来,问道。
“因为,今日樾儿说,在赏菊会上安梒当着各位官家小姐们,甚至是端和公主的面说樾儿要害她。老爷您说这样秉性的孩子,我又如何敢将她放在我的膝下教养。老爷我也是有自己的亲生女儿的,这心自然也就是向着自己亲生的那个。所以,像是安梒这样的孩子我可是万万不敢将她同我和樾儿放在一起去。”
安母说这话的同时,面上、眼中俱是忧愁之色,仿佛自己本也是愿意教养安梒的,只是却不愿拿自己的孩子来冒险。
安父听了安母的话,面皮再次因为怒气上涌而涨红,“夫人说的可都是真的?”
“老爷还不知樾儿的性子吗?以往,安梒那孩子每每是有什么不规矩的地方,樾儿可都是会在一旁帮衬着的。可是如今,樾儿能将这事同我说了,可见那孩子是被人伤透了心。”
安母满脸的心疼之色,接着说道,“老爷是不知道,今日樾儿同我说起这事的时候,脸色都白了。当时若不是有林家小姐和怡君那孩子在一旁帮衬着,端和公主又是个明事理的人,那樾儿会落得怎样个下场,我都不敢细细去想。现在说起这件事都觉得自己心窝子里泛着凉气。”
“这个孽畜!妄我还当她只是被人教左了性子,原来她本性就是如此不堪,连自己的姐姐都并不想放过!”安父怒声斥道,被气得直喘粗气,就俩额角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已是气急。
安樾若是真的被安梒的话给脱下了水,那她的下场只会是比现在的安梒还要凄凉上千倍百倍,只因她是安家的嫡女,也是最能代表安家女子教养的女儿。到了那个时候安樾恐怕就真的只有自绝以示清白了。
“那个孽畜的性子已经是定了,还是不要放在夫人身边教养了。这还没有放到夫人的身边,便是想要构陷樾儿了。要是让她们姐妹二人日日同在一处,她怕不是要将樾儿给生生害死!”安父站起身子,在室内来回走了好几圈,这才又重新坐了回来,问道,“夫人打算如何处置这个孽畜?”
“倒也是不怕老爷觉得我是个心思狠辣之人,只樾儿刚刚和我说起这事的时候,我真的是恨不得将安梒那孩子给活撕了。”安母口中虽是说着狠厉之话,可眼中却是满盈着泪水。显然,这眼泪是因为对此事的后怕,和作为母亲对于陷害自己女儿的凶手的深恶痛绝交织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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