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臻红看着唐僧深黑的眼眸那宛如被清列的溪水浣洗过的瞳孔里浮现出了情动的潮湿和温热,沉静平和的温润也被渴念尽数覆盖。
付臻红承受着唐僧炽热的轻吻,他伸手抱住了青年结实紧致的后背冰冷的指尖隔着一层雪白的衣袍在对方的背脊上缓缓抚动。
日落的光晕还未完全被浮云遮住,光亮便透过窗户的缝隙照射进这小巧的茅屋里,付臻红的身影被唐僧挺拔的身躯完全挡着,只能看到满头的青丝散开在红色帐暖。
两人的唇舌肆意的交缠在一起,唐僧深吻着,从最初的不适应变成了娴熟的攫取着付臻红口中馥郁的甜香。
不知吻了多久他终于放开了付臻红,双手撑在付臻红的检测支起身看着被他圈外身下的少年。
因为方才那番亲吻,少年殷红的唇上透着莹润的光有些微肿,像是吸足了水份的花瓣,娇滴精致又幽香四溢。
少年的眼尾还带着微薄的红晕以往那宛如寒潭一般森冷的眼眸里氤氲出了水润的雾气,长长的乌睫轻轻煽动着,像展翅欲飞的蝶,仿佛只要被他的手微微一触碰便会翩然离枝,飞进他的心口。
“可以吗?”唐僧轻声问道,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丝丝沙哑,饱含着跃动的激情,如同从喉咙里来回滚动过一般。
付臻红抚上唐僧泛红的脸颊指腹在唐僧的秀挺的眉上轻轻摩挲“陈祎梦终究无痕易消散。”
唐僧眉头微拧,带着几分不解:“梦?”
付臻红缓缓说道:“我喜欢的和尚呀,不会永远沉浸在虚假的梦,他心里有着清规戒律,有着佛法真言,更有着尽菩提渡众生的大爱。”
小红,你好坏,明明早该在见到唐僧第一眼的时候就该提醒,结果偏偏勾起别人情动,箭在弦上突然骤停!
付臻红承认他是有着几分恶趣味的,但先前做的那些亲密举止也并非全是无意义的逗弄。
从孙悟空融合了分身之后的表现来看,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梦境中发生的所有事情,陷入梦魇中的人在清醒之后也会记得一清二楚。
难得在这梦境中,唐僧摈弃了佛法众生,为他还了俗,变得主动,他又怎么可能错过这送上门的亲近。
如果这不是在梦魇里,付臻红也不介意为了攻略与唐僧来一场鱼水交欢,然这是梦,这梦里不只有他,还有芷芸国师。
他是来将唐僧拉出梦中,一旦唐僧跨越了这最后一步,这和尚恐怕就会永远沉浸在梦里,无法再出来了。
而要将陷入梦魇中的人完全拉出来,最直接也是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对方真正意识到一切皆是虚妄,甘愿放弃梦境中的假象。
“小红,你今天有些奇怪。”
白衣青年终究是温润的,在看出身下之人的拒绝后,哪怕此刻他的欲望已涌上心头,热流更是聚集到小腹之下,也依旧克制了冲动,从付臻红的身上退离开。
等他脸上的潮红完全褪去,付臻红才坐起身不疾不徐的说道:“和尚,陈祎,你在这梦境中还俗,不是选择了我,而是选择了虚幻。”
“你说这一切只是虚幻的梦?”他清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可置信。
“是,”付臻红直白的说道:“所以你需要醒过来。”
付臻红的话让唐僧一下陷入了沉默当中,他薄唇紧闭着,久久没有言语。
所以一直以来的喜悦,原来都只是一场梦吗?
唐僧笑了一声,这笑容中带着些许的苦涩和其他更复杂的情愫,他的目光落到了那半掩的窗户,白昼正被黑夜慢慢覆盖,很快星光就会浮上天幕,洒下一片星辉,“我一直都很清醒。”他轻声说着。
这话也不知是对自己的自我安慰,还是对付臻红的回应,亦或者是两者都有。
他握住付臻红的手,将那毫无温度的柔荑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在这里,我只是陈祎。”
“但梦终究是梦。”付臻红的声音很冷,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起伏。
唐僧却是摇头,语气温柔,万般深情:“这里的两年于我来说都是真实存在的,无论是最初在佛与你之间的决断,还是蓄发之后对你的求娶,陈祎是喜欢你的,也是完完全全属于你的。”
付臻红道:“我要的是你清醒之后面对现实之下的喜欢,而不是在这虚幻的梦境里被心中入侵的魔魇影响之后,这似是而非的告白。”
唐僧再次沉默了,他微微垂下眼眸,长而浓密的睫在眼帘处投下了一片黑色的阴影。
“你只说陈祎喜欢?那唐僧呢?”付臻红虽是这么问着,却并未打算再听唐僧的回答,他挣脱掉唐僧的手,将掌心放在白衣青年的胸口,“闭上眼睛。”
唐僧依言闭上了双眸。
浅蓝色的光汇集到付臻红的手上,很快他的手也变成了一团光晕。
付臻红看了唐僧一眼,变成光晕的手就这么直接陷入进了白衣青年的身体里,他用精神力感知着唐僧体内的神经脉络,终于在心脏处找到了一切的始作俑者。
付臻红冷笑一声,手一用力,拽住一团黑色的光晕瞬间将它从唐僧的身体里扯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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