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姮突然睁开眼,带着对萧慕的怒气,气冲冲地看向李夙寅,将李夙寅吓了一大跳,“怎……怎么了,染离?”

听到李夙寅的话,尔朱忆豪站在门外往里瞅了瞅,“李师叔,染离没事吧?”

“说我没事!”严子姮反应过来,立马收起怒气,小声的提醒李夙寅。

“没事,她醒来了,是我反应大了些。”

严子姮看向正在为他施针的玄医,抬起已经布满细针的手臂,对玄医眨眼控诉道:“玄医爷爷,我没事了。你看我这手臂,不觉得太惨了么?”这么多银针……她简直怀疑以后要不是被萧慕气死,就是被玄医扎死!

玄医摇头失笑,慢慢将银针拔掉,好好收起来。

严子姮从床榻上站起来,”舅舅,我要去看七叔。“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咳,李夙寅原本要答应的话到嘴边也咽了下去,试探地问道:”染离,你确定没事了,刚刚突然就晕倒了?“

”我不确定,我说没事是诓玄医爷爷玩的,玄医爷爷再给我把把脉,顺便诊断一下我刚刚晕倒的理由给我舅舅听。“严子姮盯着李夙寅,一边对玄医说话,一边安心躺了回去。

李夙寅见外甥女是在揶揄他,哭笑不得,“乔之伤重,你还是过些时候去看吧。”

玄医不想在这陪着两舅甥玩,背起药箱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大小姐大病初愈,精神不济罢了,无甚大碍。”

他之前就和李夙寅说了,大小姐这情形像极了入定修行,非不信,还骂他庸医,非要他扎针唤醒她,诶,太难伺候了。

“谢谢玄医爷爷,劳烦你跑一趟,”严子姮被玄医的话逗得失笑连连,冲着门外的玄医说了感谢,才看向李夙寅,笑侃道:“舅舅,你有什么话要问就直接问吧。”

其实李夙寅什么都不想问,在他眼里,染离现在因祸得福,恢复了记忆不再梦魇,又有碧秀玉肃清寒毒,这是好事,而苏乔之……也算是难得的一个教训,虽然代价有些惨烈。如果染离不知道此间种种,那便是问了也白问,徒让她伤神,如果她知道,那便是心中有数,他也不必挂心,惹她不快。

“其实舅舅没什么要问的。”

门外又传来一阵轻咳,李夙寅有些恼了,正要出门去辩驳,却被严子姮拉住了手。

“拢越掌门有什么要问的,也可以问。”

门外,尔朱忆豪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只剩下薄奚拢越一人,他微微有些惊诧于严子姮的直接,生出一丝兴致,“既然玄医说你并无大碍,你随我去峰苼楼闲聊几句可否?”

有李夙寅在场,必十句有九句问不成。就看这位云阳苏氏少主答应不答应了。

“好啊。”

果不其然,李夙寅也应答一声,“我也去。”

拢越还未开口拒绝,严子姮已经笑问道:”舅舅,薄奚掌门只邀请了我,你去干什么?“

”舅舅只是担心他为难你……“李夙寅护外甥女心切,也不怕拢越听见。

薄奚拢越立马回复,”我不会为难她。“

与此同时,严子姮也开口说道,“舅舅,我不怕为难。”

而后,严子姮便独自一人走出房门,望着这位风神俊朗,不爱王位爱武学的宸王,开口道:”我还未去过峰苼楼,还请拢越掌门先行一步,我随后跟上。“

两人施展凌云诀离开后,李夙寅才走出门来。

九岁之前,她是张扬活泼的鬼灵精,九岁之后,她是谨慎隐忍的贵族女。

如今,她是内敛的,自若的,活泼的,那短暂的接触,他便知道她是个云谲波诡,看不透的女子。

严子姮跟在拢越后面,不紧不慢。刚进峰苼楼地界,拢越便落了地,待严子姮也落地,他便问道:“忆情是谁给你的?”

严子姮一脸茫然,“忆情?那是什么?”

“喝下忆情,你才能恢复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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