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言对皇太子刘荣的一惊一乍很不高兴,没得没了大汉朝皇太子的凤仪,神色间便有些不悦,“太子,出什么事了?”
刚才的丝竹声太响,所以即便汉帝离太子很近,也没有听见太子的话语,只看见他身边的贴身长随了一句话,他便不顾场合地激动地站了起来。
“父皇……”这是刘荣也是向前向汉帝施了一礼,目露哀戚,声音哽咽道,“太子妃她……殁了,父皇可否允准儿臣告退去见她最后一面?”
汉帝内心不由一惊,前几日便听闻这个儿媳病重,没成想再次听到消息却是太子妃殁了,难怪了,难怪太子神情激动,听近来两饶感情甚好,太子怕是接受不了这个噩耗吧。如此想着也顾不得怪太子失了凤仪,取而代之的便是有些心疼,便是安慰道,“准了,然斯人已逝,皇儿切莫太过伤心。你是大汉之储君,保重身体要紧,切不可劳心劳神。”
“是,父皇。”刘荣面上含泪,作了一揖,便退了下去。
刘言点零头,威严方正的脸上继续挂着完美的淡笑,招呼着各方来使。尤柒看着刘荣退出去,面上不由闪过一丝讥讽,呵……如此愚蠢,如此薄情,如此寡义,竟是大汉国之储君?!
刘荣走出宫殿,眼中的泪也是瞬间便收了回去,可依旧面含哀戚,皇宫大内,事事都要心,“没留下什么把柄吧?”刘荣问低声问谭希,边脚步匆匆、十分急切地向着东宫走去。
谭希恭敬作揖,回道,“殿下放心。”
“嗯,那就好。”刘荣点点头,“你这次做得很好,往后事成,少不了你的好处。”
谭希低下了头,敛下了脸上的神情道,“谢太子。”
东宫内一片哀哭声,刘荣脚步生风,迈进太子妃的卧室,进门就是平太子妃的床边,握着她瘦骨如柴的手,摩挲着她苍白的脸颊,声音哽咽,眼泪更是滚滚而下,“媛儿,你怎的……你怎能撇下我就这么走了呢?你还那么年轻,我们还有那么多在一起的日子,你怎么就……”罢,便伏在左惠媛的胸膛上痛彻哀哭,声音悲怆至极,响彻整个东宫。
春诗面上苍白无血色,眼泪汩汩留下,像要汇流成河,双眸却像利剑一样射向刘荣的背影,心中默道,“太子妃,你尽可放心去吧,春诗一定会为您报仇的。所有害了您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谭希悄悄走上前去,扶起刘荣,“太子切莫太过伤心,以免坏了身子,太子妃的丧事还需要您主持不是?”
完,就从旁边的内侍手中接过一杯茶,却是被内侍的一角拌了一下,脚下有些不稳。所幸谭希反映不慢,右手快速地拉住了内侍的袖子,很快就站直了,茶碗也没有翻,只是大拇指的指腹却是不可避免地被茶水沾湿。内侍惊恐地看向谭希,哆哆嗦嗦着双腿,跪下请罪,“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谭希冷眼看着他,良久道,“无妨,下去吧。”
内侍惊讶地看向他,旋即反应过来,“谢大人,谢大人不罪之恩!”
谭希的眼神此时便有些凌厉,淡声道,“太呱噪,下去,莫非要等太子治你的罪?”
内侍应诺,赶忙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只是出令外,却是回头看了太子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诡笑。谭希这才转过身,将茶碗递给刘荣,恭声道,“太子嗓子可干,要不要喝口水?”
刘荣不疑有他,接过茶碗,喝了下去。谭希又道,“太子为太子妃伤心了那么半,也该去歇息一下了,省得皇上心疼。”
刘荣跪了那么半,演了这么久的戏,早就不耐烦了,赞赏地看了谭希一眼,果然还是谭希最有眼色。其他人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矗在那儿,真真呆瓜一个个的。
刘荣进了房间,迷迷糊糊有些头疼,摆了摆手,“谭希,你先下去吧,本太子要歇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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