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茶馆里,秦氿捧着茶杯,惬意地喝了两口。

她的目光透过半敞的窗户看着下方街道上从香茗茶馆走出的萧泽。

萧泽气定神闲地走向了正在路上巡逻的两个衙差,驻足与他们说起话来。

他气度高华,神情温和,举手投足间,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得无懈可击。

他笑着和衙差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又从袖中摸出了一块碎银子悄悄地塞给了对方,这才又原路返回了茶馆。

秦氿收回了目光。

除了她以外,还有两个人正悄悄地盯着萧泽的行踪。

那是两个年轻的男人,一个着灰衣,一个着青衣,他们藏在一条巷子的角落里,目光紧紧地凝视着萧泽的身影,神情阴戾。

“小六,三公子不会发现了吧?”灰衣男子沉吟着道。

“发现就发现吧,干脆我们早点动手把他解决了!”青衣男子小六冷哼着抬手,做了一个砍人的动作。

“不行。”灰衣男子赶紧制止了他,“圣驾就在江临行宫,要是三公子在这里出事,说不定会惊动圣驾,到时候,这一带必定会加强戒备,万一查到我们身上连累了世子爷那就不妙了。”

也怪他们在姚庆县跟丢了人,无奈只能化整为零,分头行事,不然,这里也不会只有他们区区两人,以至行事多了太多顾虑。

“不能再等了!”小六不耐烦地说道,“要是让三公子见了皇上,等到皇上下旨废世子……那就晚了。别等其他人了,我们先下手为强,这功劳你我也能独占。”

灰衣男子蹙眉沉思着。

虽说他并不赞同轻举妄动,但是刚刚瞧三公子和衙差说话的样子,神色很是熟稔,莫非三公子真的发现了他们?!

所以,现在这些衙差是听命于三公子在搜查他们两人的下落?

这个时候,他们必须步步为营。

“小六,你回客栈,我先去盯着他。”灰衣男子道。

小六还想说什么,但被灰衣男子用眼神制止住了,于是,只得闷闷地应了一声:“是。”

小六独自回了客栈,心里还是不服气得很,觉得同伴就是顾虑太多。

就算只有他们两个人又如何,照样可以无声无息的收拾了三公子,三公子想告状?去地府告吧!

愤愤不平中,小六进了客栈,正好有两个衙差来客栈盘问,一见到他回来,掌柜忙说:“差爷,这位客官也是方从外乡来的,几日前才住进这儿。”

于是,两个衙差的目光警觉地朝小六投射过去,其中一人说道:“喂,你是从哪儿来的,可有路引?”

这本是平平常常的一句问话,听在小六的耳中就有些微妙了。

尤其,他和同伴刚刚才在茶馆外看到三公子同衙差关系亲昵地说话。

衙差见小六没反应,就又拔高嗓门重复了一遍:“你的路引呢?”

“差爷,这是我的路引。”回过神来的小六若无其事地拿出路引递了过去。

衙差看过路引后,又追问道:“你是何时到的青云县?”

“五天前。”

“来做什么?”

“路过。”

“路过?”衙差打量了小六一眼,接着道,“那你是要去哪儿?听掌柜说,你们一行有两人,另一个人呢?”

小六脸上的笑快要撑不住了,心想:这些人怎么这么啰嗦!往常,除了进城要查路引外,城里也就不会再盘查。所以,这几个衙差肯定就是在查他们吧?!定是三公子想要借着青云县的衙差来除掉他们。

想得美!小六暗自咬牙。

见小六久久不答话,衙差也有些不耐烦了,硬声道:“问你呢,说!”

小六憋着气道:“去京城访友。”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青云县?”衙差再问。

“等过几天吧。”小六随口敷衍。

衙差狐疑地盯着小六,没好气地再问道:“到底是过几天?”

“三天。”

“为什么要在青云县住三天?”

“访友!”

衙差冷下脸来,“不是说是去京城访友吗?”

“我……”被反复盘问的小六彻底不耐烦了,“你烦不烦,老子有路引,还问什么问!”

小六认定了这些衙差是不安好心,而两个衙差却是越看小六越觉得可疑,先不说他的回答前后不一,光看这骄横的态度就不是什么良民!

说什么要去京城访友,却又不急着赶路,非要在青云县住上几日,真当他们是傻子哄呢!

这个人绝对可疑,肯定就是他和他的同伙偷了二皇子未婚妻的玉佩!

宁可抓错,也不能放过!

这么想着,两个衙差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个虬髯胡板着脸道:“你,跟我们回衙门吧。”好吧hxs8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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