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五年,萧长青终于又见到了方舒。
却是死去的方舒。
当年兰苑公子之名誉满长安,公子风华一时倾城,后来枯守青园,长长久久,年年岁岁,他等的人终于回来了,他却无法相见了。
项歌和秦凤歌扶着身体虚弱的萧长青来到堂上,方舒以换上了入殓的白衣,躺在堂上高台上,眉目如初,静默如前。
“他真的……走了?”就算是亲眼得见,萧长青仍难以接受,在他眼里,这个人不过只是睡着而已,哪有人睡下了就醒不来了呢?
项歌听到他伤心低沉的话语,伤感地低下了头,“对不起,我们没有护住他……”
“放心,我们一定会抓到杀他的人,将那人千刀万梗”秦凤歌看着眼前的亡人,却想着当日初见,那个独守一方田园恣意潇洒的风流公子,她眼中闪现仇恨的锋芒。
萧长青走向他,想伸手触碰他,却害怕触碰到他冰凉的体温,收回手,只看着他,含泪苦笑:“真好,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你你好好的,为什么要遇到我呢?如果当年……”他也陷入回忆郑
当年,他在同乡面前拒绝方舒的接济,并了那种羞辱饶话,一心告别考场离开长安,当晚上,那位他口中百般不堪的兰苑公子忽而衣袂飘飘步履轻轻地出现在他面前,不为与他对质,问他不答恩情信口诋毁之罪,只道:“留在长安吧,长安需要有公子这样的人。”
“我的去留由我自己定,怎任你指指点点?”
“并非在下多事,只是不想南晋朝廷失去一个清正的好官,公子留在长安必有大作为,是南晋之幸。公子既知南晋之弊病,却不出手挽救,而是逃离,脱身于事外,又有何益处?岂不空负了一身才华满腔热血?”
明明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百般瞧不起的人,当时傲慢冷漠的自己倒像是个心虚的人。
“我那般指责你,你不生气?”
“你的是对的,在下非清白之人,但有自知之明,又有什么好气的?只望公子以大义为重,不要与我这般身心不正的人为伍,不要因一时挫折而退避。”
“你……你为何在意我的去留?”
“处浊浊人世,看尽世间虚伪,厌烦了官场不堪,本已死心,任此身随波逐流,不想今日方知,世上还有公子这般的人,在下钦佩,也很珍视……我想,若世上公子这样的人多些,我这样的人也能少些了吧,但愿此生可见那般人世……”
……
后来,他决定留在长安,继续找门路投卷,方舒带笑前来,故意玩笑他:“兄长不走了?决定留下与我等腌臜之人同守长安了?”
他写着拜请信,面上尽是年少意气锋芒毕露,停笔看那人,“你不是想看南晋弊病尽除官场清白的光景吗?那我也出一份力好了。兰苑公子可信我萧某人必建功名必与下贪官抗争到底?”
方舒挥扇走来,步伐轻快,如世外仙人:“方某人相信。只愿兄长入浊世而不染尘,身处庙堂仍记黎民之苦,一生恪守本心,不负我望。”
“好。”
“还有,兄长要记得,从遇见兄长起,长安城内就没赢兰苑公子了……”
……
萧长青回到现实,闭上眼不再看他,只对罗云门的壤:“送他回青园安葬吧,等今日的事完了,我也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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