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乐楼,在江州也算是比较有名的酒楼,往前十年许多当红花魁都要到此表演以博取眼球,当时兴盛可见一般。
眼下落魄成这个样子,实属无奈,至于林林总总的各色原因,柴安并不在乎,毕竟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肮脏事了。
柴安带着七娘里里外外对和乐楼参观了一遍,不得不说当年建起此楼的人并不是纯粹一身铜臭味的商人,许多细节之处皆可见典雅,古色古香的装饰无不彰显着曾经主人的风雅。
“和乐楼最早归夏文所有,其祖上做过高官,与江州王家颇有渊源,也因此酒楼生意蒸蒸日上,只可惜后来得罪高官,不得不离乡躲避,这和乐楼几经辗转方落到了我的手里。”李掌柜一番感叹,想起前些时日他雷同的遭遇,不胜唏嘘。
“难怪装饰不俗,对了李掌柜,你方才说的江州王家是?”
“王韶王相公家。”
柴安目光闪烁,他知道王韶此人,以平戎策成名,更以文人身份出掌兵事,多有功绩,其子继承衣钵,也颇有建树,这便使得王家在江州成为望族,后人虽不太争气,但余荫尚在,依旧算得上豪门,只是万万想不到和乐楼竟还有如此来历,他将夏文与王韶两个名字牢牢记在了心间。
“柴公子,今日过来不知所为何事?”
柴安被他打断了思路,只好收起一些杂乱的念头,拉起七娘随李掌柜分宾主落座,喝了一口茶,缓缓而道:“李掌柜,我们打过交道,彼此为人想来也了解不少。”
李掌柜的点头,短短七日,他领教过柴安的手段,多给的十五两就是被他生生讹诈去的,不过他并无多少怨恨,毕竟这也是本事。
得到李掌柜的认可,柴安继续道:“既然如此,我便不拐弯抹角了,今日过来是有一事要与你商议。”
顿了一下,说道:“我想入股和乐楼。”
李掌柜的原本笑意盈盈,可柴安的话音一落他就脸色突变,差点拍案而起。
“莫急,听我说完之后再看同意与否。”柴安淡然的伸手虚按了一下,继续以平淡的口气说道:“和乐楼的经营状况每况愈下,我连着观察了三天,出入的人数要比临舒楼少一半不止,虽说觊觎的麻烦暂时摆脱了,可只要一日不死心而打点的钱又跟不上的话,随时都会重蹈覆辙,如此下去的话,内外忧患,不出三个月,和乐楼就面临结业的风险,李掌柜,不知我说得对与不对?”
“柴公子说笑了,有了精盐,酒楼的生意近几日可是好了不少,何来结业一说。”
“李掌柜觉得能骗得了我吗?”柴安淡淡一笑:“不做好功课我又岂敢前来。”
李掌柜微微眯起了眼睛,隐露寒光盯着柴安,只是这些把戏对曾经白手起家的他来说无异于小儿科,直起腰杆眼神平淡中又带着些许凌厉,尤其是他身形略高,竟隐隐形成居高临下的压迫之势。
对视仅仅维持了片刻,李掌柜便避开了柴安的目光,大口喝了杯茶,重重放下,咬牙道:“好,我同意你入股,但你要拿出五十两。”
“五十两?”七娘惊呼出声。
“不错,少一文都不行!”李掌柜瞪起眼珠。
柴安依旧是淡淡的笑着,不过身子却放松地靠在了椅背,两手交叉随意放在肚子上,说了一句:“现在一文钱也没有。”
“柴公子,你是在耍我了?”李掌柜语调陡然拔高,双手死死按住了桌子。
柴安摇了摇头:“身上的确一文钱都没有,但明天起我来和乐楼,帮着挣够五十两,到时付你便是。”
“玩笑了些吧,几时方能赚够五十两。”
“若说不出十日呢?”柴安笑着站了起来,牵起七娘的手昂然下楼:“买卖这事最考校眼光、点子,我能从你手中七天得二十两,自然也可十日赚够五十两,如此而已。”
“官人,你真的有办法?”离去后七娘低声问道。
柴安望了她一眼,那种患得患失的神色全都表现在她的脸上,穷苦人家能做些买卖,赚些钱粮已算是不辱没祖宗的事情,一千个人中不知能出一个不,几乎人人都要在土地里刨吃的,七娘的出身约束了此时的眼界,不过他相信以七娘勤奋学习的态度,很快就会发现,买卖、生意并不算多难,真正难得是如何才能做大做强。
从农变商的第一步,他们已经迈出了,有时候想想也很庆幸,若不是家中的田产因救治自己而变卖一空,恐怕七娘也不会因寻了这么一条生计而如此高兴。封建社会商业的发达没有带来商人地位的提升,于是就有了许许多多的尴尬,但在此时柴安看来,解决温饱问题才是活着最重要的事情。
他没有回答七娘,只是笑着仰起了头。
“官人,到底是什么法子?”科源ky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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