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柴安跑完步在院子里打了一套太极,出出汗水精神好了许多。
或许是以前的习惯,他每天都气起得很早,然后调整自己在最佳状态,以便应付突发状况,这是从底层爬出来人的习性,也是他成功的秘诀。
用前世挂在嘴边的座右铭说就是,每天叫醒自己的不是闹铃也不是理想,而是贫穷!
直到后来他事业有成,才将贫穷两个字摘掉,转而谈理想。
到和乐楼吃过早餐,王臻白与戴宗就登门来访,昨晚本来要谈事情却因陆云裳的事耽搁,寻了一处雅间三人落座。
饮了片刻茶,都没有说话,过了许久王臻白不由苦笑:“柴兄的养气功夫每次都让人佩服。”
“呃,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冷场了。”柴安摆手淡笑。
三人相视而笑,原本凝重的氛围当即冲散,不过二人对视一眼也看出了苦涩,柴安的手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高明,简单一句话不仅化解了尴尬还将皮球踢到了两人脚下,不得不接招。
王臻白又饮了一口茶,当即坦诚开口:“在柴兄面前再耍弄小聪明就让人笑话了,那么我索性坦然相告吧。”
“你我三人相熟,但说无妨。”柴安笑得很标准,令人挑不出毛病也看不出心思。
“是这样的,我家中略有产业,不过这几年已入不敷出,不怕柴兄见笑,若不是顾及些许颜面,真想就在家中闭门读书,也好过变卖祖业强撑门面。”
柴安很清楚这点,这时代的文人学子看似风光但开销不菲,许多士子也只剩外表,回转后是家徒四壁,他点点头道:“臻白兄有话直说吧。”
王臻白一咬牙说:“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柴兄能指点一二,令家中产业好一些,以便填补家用。”
柴安恍然大悟,他一直在琢磨两人寻自己会是何事,相识不过几天,若说什么交浅言深推心置腹的话肯定不可能,只是想不到会是这个,他沉吟片刻道:“原来是这样,若安能帮上自当竭力。”
王臻白脸色大喜拱手谢过:“有柴兄此言,臻白安心了,和乐楼短短数日改头换面我等可都看在眼中。”
“王兄过奖了,不知家中产业是做什么买卖的?”
王臻白面容微变,似有难言之隐,求助向戴宗,一旁的戴宗也露出尴尬之色,搓着手半晌才低声说出:“也是酒楼,城中的北望楼就是了。”
柴安微皱眉头,他怎么也想不到王臻白居然求自己的会是此事,同是做酒楼的,救活他也就意味着堵死自己,若不是能看出王臻白并不是怀揣恶意而来,说不得他会一茶壶砸在两人的头上。
王臻白小心翼翼的瞧向柴安,见他虽露出不悦却并未有厌恶翻脸之状,微微松了一口气,只是想到家中状况他实在难忍,丢脸也丢脸吧。
“柴兄,此事的确有些强人所难了,若不是着实无法定不会开口。”
柴安没有回应,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脑筋快速转动,幸好早上做过运动否则应付这等突发状况真会有些懵笔。
不帮或许交情难持,换做一个人他不理就是,但王臻白品性学问极佳,又有君子风范,值得深交,多一个朋友总归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只是帮了的话,他刚刚好起来的生活又将跌回谷底,面对两难之局,不由陷入了沉思,久久无语。
“柴兄的为难我也知晓,也罢,换做我也做不来损己利人之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明所学不精了,此事作罢,来,柴兄你我举杯,谈风月不谈俗利。”王臻白拿得起放得下,举杯敬上。
戴宗虽有些失望但也明白是他们强人所难了,放下杂念豪气顿生,同样端起杯道:“来来,莫想那些烦心事,一醉解千愁。”
两人端着酒杯却僵在了那里,因为柴安根本没有搭理他们,手指有韵律的敲击桌面,他们觉得很难堪。
王臻白自有风骨不好吭声,但戴宗却不管那些,嚷嚷道:“柴兄可是看不起我二人了?”
“啊?”柴安终于回过神,见两人举杯僵在半空有些明白了,哑然失笑:“想事情太入迷走神了,为表歉意我先干为敬。”
柴安自罚三杯,两人的脸色才算缓和下来,柴安笑道:“王兄今日能将如此为难之事坦言相告足见君子风范,这个忙哪怕再难我也要帮。”
“啊?”王臻白原本都已放下,却不想柳暗花明,欣喜得有些慌乱,酒杯酒壶都被他碰倒。
柴安笑了笑并未在意,扶住酒壶接着道:“方才我一直在思考,此事让我陷入两难之地,不得不慎重筹划。”
戴宗摸摸鼻子很是尴尬,之前他还误会了柴安,原来是在深思熟虑谋划此事,他也自罚三杯:“柴兄义薄云天,先前是宗鲁莽了,还望见谅。”信风文学网xinfengenx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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