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问。”柴安握着她的手笑容里满是宠溺与爱护。

“那日换我回来给的是真的酿酒之法不,会不会有泄露的危险?”七娘俏脸写满了担忧。

柴安捏捏她的玉手,摇头道:“你可真是护家,这就是那天的布,你出去看一看吧,另外让后厨准备几道清淡的小菜,近来胃口不佳,不喜油腻。”

“嗯。”

七娘点头离去,出了门后她打开布帛查看,看了开头先是一惊后来却又面色绯红,只见前面是酿酒相关的东西,但后面却是一首词,也明白难怪当初相公要用牛二的血了,估计盯着前面看过后就头晕了,哪里还能清楚后面的字迹,而词却是写给七娘的绝笔。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前几句是情郎的夸赞与喜爱,只是后面,她想到若不是上天保佑,这就成了相公当时的绝笔,感情抒写倒也贴切,想着想着泪水忍不住又滑落了下来。

“官人恩宠七娘永世不敢忘……”

有人走过,七娘急忙提袖擦拭泪痕,不让人看出异样,她匆匆朝后厨走去,却不想因有人走得太匆忙,那块布帛不慎掉在了地上,一道人影在这里顿住,黑色的熟皮靴停在布帛的一旁,弯腰捡了起来……

雅间之中,王臻白与戴宗全都盯着柴安,其实有些事他们一直都想问七娘,但每次刚开个头就被洞悉人心的柴安拦阻下来,此刻他们终于憋不住了:“柴兄弟,有些事问问弟妹不就真相大白了?”

柴安果断的摇头,肃然开口:“那天的事不要在七娘面前提起,她承受不住那种害怕的阴影,我更不希望再令她想起不愉快的事,其实也很快的,很快时间就能抚平那些事情。”

“可是暗中还有一人,若不是他也不会有王定这疯狗的死咬不放,想起来就恨不得擒而杀之。”戴宗咬牙切齿,几次事情的失败让他心中一直有根刺,觉得愧对柴安,所以迫切想挖出后面的人。

柴安饮了一口茶,笑道:“也快了,王定就是那人的破绽,待王定快撑不下去的时候,也就会有马脚露出。”

王臻白与戴宗对视一眼,果然,眼前这主不是吃亏的人,只是养气功夫到家,不到时候不会显露出来,一旦显露的时候,牛氏兄弟就是下场。

正主胸有成竹他们也不必操心了,很快七娘回转,脸上写满了焦虑:“相公,那块布帛被我弄丢了。”

柴安还以为多大的事情,拉过七娘安慰:“不碍事的,你看过了就成了啊,上面又没有咱家的法子,不怕丢。”

他刻意咬重咱家这两个字,七娘想到方才柴安打趣她护家,忍不住羞红了脸,白了他一眼,倒是连丢布帛的事情也忘得差不多了。

张顺也来了,送来了最新鲜的鱼,厨房弄了一条送来,四个大男人喝的很是畅快,酒过了三巡,正要放开拼酒,雅间的门却被敲开了。

进来的人让王臻白戴宗几人都皱起了眉头,反倒是柴安眉宇间除了起初的讶异外舒缓开来,只是心中却生出了几分寒意。

“王争你来作甚?”戴宗拍案而起,对这个小人很是反感。

王争看也不看戴宗,矜持又高傲的走到柴安面前,送上一张帖子:“明日有场诗会邀你参加,柴安,去的人都是我们曾经的同窗,你可不要缺席哦,大家可都等着你的。”

扔下帖子扬长而去,根本不等柴安的回话,这种情况下去肯定是鸿门宴,如果不去,只怕会被人嘲笑,名声也能被这群小人弄成臭狗屎,毕竟同窗的话因带着同窗之谊也会让杀伤力更大,尤其是在这个信息不发达的时代,往往能定性一个人的人品。

这些事情王臻白最是熟悉,往日里温文尔雅的他此刻也不由阴沉下来:“王争这个卑鄙小人,在这时候请你参加同窗诗会绝对不怀好意,你眼下的情况实在不宜露面,万一被坐实了杀人之事,未来的仕途就断了。”

柴安却毫不在意,悠然品着茶水,仿佛事情与他无关。

“柴兄切莫大意,哪怕他们没有证据,可单单捕风捉影也足以影响你进仕途的路,这就是文人名的拖累,不可污呐。”王臻白点出了王争的阴谋,也点出了柴安即将面临的最大麻烦。

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王争一张帖子却将柴安再次推到了浪潮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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